这鱼一吃就死你活够了?你是不是今早起早了被鱼鬼上身了?”
冬花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眼里隐隐的藏着惊慌,仿佛陈幺娘真的被鱼鬼上身了。
她第一时间坐去陈锄头跟前,面带害怕的打量着幺娘,手里悄悄的拿了木桩壮胆气,打算一会照头给小姑子来一下,莫不是早晨起太早真鬼上身了?不然好端端咋会要吃鱼的?
陈幺娘……
她好想用力晃醒俩人,乌溪河的鱼不能吃她信,因为北边大量洗盐水的汇入流,再加上河里常年死人喂鱼,那鱼里都带着病毒是不能吃,这饮马江的鱼有什么不能吃的?它都是干干净净的鱼呀!
原本想反驳两句的话,又看俩人一脸忌讳的样子,也知道说不通,只得低头老实的干活。
趁他们俩不注意,偷偷捡了好些小鱼藏筐里,找个借口送上去自己一个人默默洗出来。
小鱼洗起来费事,洗了她大半个时辰才好,约么湖滩陈锄头他们也洗的差不多了,拿了一双筷子和三个盆去了湖滩。
“阿兄鱼洗的差不多了吧?”陈幺娘下来问道。
“还有两条就结束了,你着急做啥事吗?”陈锄头抬头问。
“不做啥事,”陈幺娘拎着一筐鱼泡过去坐下。
捡个筐里的大鱼泡看了看,拿一支筷子插鱼泡里,垫在膝盖头上,筷子在泡里搅了三四下朝后一拉一拽,那层透明的泡被扯出来了,留下一个完整的白皮膜,至于白皮膜上的脏血油一会洗了就行。
淡水鱼泡并不是晒干就是菜胶了,得多两道熏蒸的工序,不像海鱼菜胶直接晒干硬化,仅仅多了一道晒干的手续,便可以把泡里的腥味去了大部分。
淡鱼泡直接晒的话,鱼泡即使晒干泡发做出来,腥味依旧还是有点浓郁,有的人就特别吃不惯这个味道。
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淡水鱼泡晒干透了,想吃有点难泡透,做出来还有点嚼不烂影响口感,有点小钱的人更愿意吃海鱼菜胶。
陈锄头两口子目瞪口呆的看陈幺娘动作,只见她手上动作又快又熟练,不停的拿鱼泡丢鱼泡,那动作她仿佛做了千百遍一样。
“怎么了?”陈幺娘感觉太安静了,抬头看锄头两口子呆愣愣的看她弄鱼泡。
“妹妹你这速度太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天做呢!”冬花忍不住佩服道。
“这是我在船上没事做天天练的,回头阿嫂做熟了比我还快,”陈幺娘低下头继续弄鱼泡。
陈锄头一听赶紧破洗好剩下的鱼,上去找了两支筷子学陈幺娘,学的满头大汗的,也没学会丝滑的手法,笨拙的抠着鱼泡忙了一个多时辰。
鱼泡弄好提去湖里洗干净,把泡上的鱼油啥的摘干净,送到大石头上晾干水份,晒个两三天左右就可以做一次熏蒸工序。
湖滩的鱼和鱼泡忙完,陈幺娘马不停蹄的进屋配屋里药粉,出来看院子里没人,她擦干净手端鱼油进厨房,自己一个人忙上忙下的煮起来。
“你在干啥?”花氏闻见鱼腥油香,顶着头巾进来看闺女做什么名堂。
“熬鱼油呀!那边鱼熬的怎么样了?”陈幺娘伸头朝外问。
“小草说熬的比你们在寨子里都好,还说跟那什么水生大爷熬的有点不一样,看着特别浓郁黏糊,你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进去了?”花氏拿起锅铲在油锅里翻油问。
陈幺娘听了笑的神秘道,“我料定祁水生是个二把刀的货,试的方子肯定不是自己的,大概率要么是书上看的,要么跟我一样也是偷学别人的。”
“怎么说?”花氏停下手上的活看闺女。
“我在百花寨不是偷学了他好久的秘方吗?我发现他一直想熬黏稠的鱼汤,试了几十种方子都不行,最后琢磨了用粘粉和祛胶臭的药,才勉强试成功鱼胶定型。”
“我当时在那帮忙时,其实想让他试试加一定比例的鱼鳞进去,又怕他自傲的厉害,所以就没开口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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