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水响，高亢的嗓音略有沙哑的冲天喊道。
“奴的郎君听声归来呦！小奴的船里有最暖的香，你来看看奴的脸是不是年轻模样。”
“奴的郎君听声归去呦！小奴的鬓丝染白霜却不见郎变样……”
精细鬼低垂着头，水渍顺着脸颊流入船板上，他却没有勇气发出一点声来。
陈幺娘把手伸在背后，紧紧的握住精细鬼的手，静静的听船夫声嘶力竭的亡魂调，船夫沙哑的嗓音好像驴叫一样难听，
偏偏船夫还不自知，大概受了精细鬼感染越唱越高亢，声音都沙哑的不成调子了，还依旧苍凉的高唱不住声。
陈幺娘受了船夫的影响，跟随湖面惊飞的水鸟吹调子，她吹的不是归郎调，而是缠绵的糜靡艳调。
船夫的歌声慢慢的歇下，划着船桨有兴致的听陈幺娘吹口哨，调子是乌溪河上从未停过的。
精细鬼头顶着陈幺娘的后腰，仰躺在船里用空的那只手，搭在湿漉漉的眼睛上，任由太阳晒干泪痕斑斑的脸，另一只手始终握住陈幺娘的手没松。
再远的湖终有有尽头处，再好听的曲调也有唱完的时，艄公的船划到了南码头，精细鬼松开了陈幺娘的手，脸上被风吹的什么都没剩下。
陈幺娘起身先上岸，伸出一只手递给精细鬼拉他，还像小时候那样事无巨细的照顾他。
精细鬼看了自然的伸手过去，脸上带着淡笑朝湖面看了一会，乌溪河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而他们却不如小时候那般快乐了。
“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花船上玩？”陈幺娘看精细鬼看河面，她爽朗的挥手笑问道。
精细鬼愣了一下，脸上多了一抹红摇摇头。
“我不去五姐……”
“你如今可是男子汉了，就这么说定了，我领你吃白食去，吃完去船上快活一番，完事再去白嫖拿衣服。”
陈幺娘打断了精细鬼的话，拉着人直直去了船场茶楼吃饭。
抹毒的嘴
“敞开了吃小六，我如今在这里吃饭一个子都不花，你想吃什么咱就点什么，”陈幺娘财大气粗的拍精细鬼肩膀。
精细鬼听了颔首直笑，点了两三样自己爱吃的菜，又给陈幺娘点了两盘糕点及爱吃的菜，俩人低头叽叽喳喳的说笑。
“客官您的东西来了！”小二端着托盘送过来招呼了一声。
“你们东家今儿在吗？”陈幺娘随口问了一句小二。
小二放完东西轻快的回答道，“我们东家去乌溪河上了。”
“上乌溪河？”陈幺娘闻言讶异的挑眉，阿英的身价上乌溪河干什么？
“是的，”小二肯定的回答道。
陈幺娘还待再问，精细鬼不经意的碰了碰她的手，抬头冲着茶楼门口微笑。
“行我知道了，”陈幺娘对小二摆摆手让走，她转身朝门口看过去。
原来是凤淳凤池兄弟过来了，俩人走一块似乎周围都亮了三度颜色。
“小六回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凤池看到精细鬼自然的打起招呼来。
陈幺娘拿筷子的手微不可见的顿了顿。
精细鬼脸上都是惊讶，还是很自然的起身冲凤池笑道。
“老大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认出我了，五姐还是我说了才敢认我的。”
凤池眼底闪过僵色快不可见，神色如常带笑的看陈幺娘说道。
“说明你五姐心思不在你身上，你这脸就算再变的厉害，不是还有几分小时候的影子吗？”
凤淳看了看陈幺娘的表情，又看了看凤池的表情，脸上闪过什么思绪。
陈幺娘只盯着精细鬼看了一会，一概不理会唐家兄弟的思绪。
“还没吃饭吧？快坐着吃饭，”凤池坐到陈幺娘身边，示意精细鬼坐下吃饭。
精细鬼心里闪过疑问，又看他五姐一脸嘻笑的没心没肺，他对凤淳笑笑示意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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