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惦记熙儿的世子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放屁,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小心眼不容人吗?”这个时候镇北王的神情反而缓和了一些,粗着嗓门说,“侧妃她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往盛京送一份!倒是你,年前老子伤了胳膊,你可有递回来过只言片语?”
王妃一怔,声音难得的柔和了几分,“王爷受伤了?”
镇北王傲娇地哼了一声,“当时侧妃都哭成泪人了。”
“呵,有韩侧妃在王爷身边伺候,王爷别说是伤了一条胳膊了,便是只剩一口气了,王爷也能活蹦乱跳起来。”
镇北王果真跳起来,“毒妇,你诅咒亲夫!”
王妃的手掌落在青白瓷狮子扭盖茶壶上,淡淡说,“我不仅诅咒亲夫,还谋杀亲夫呢。”
她举起茶壶往镇北王身上砸去,“王爷把我们娘俩丢在盛京不闻不问,倒有脸怪起我来?也是,王爷日日泡在韩侧妃的温柔乡里,眼里哪还有其他闲杂人等?既如此,王爷往我这青朴院跑什么?就不怕离了一时半会,你的韩侧妃少块肉吗?”
“你当老子想来吗?”镇北王险险避过茶壶,又躲开王妃扔过来的靠枕,一边嚎叫一边往门口逃去,“侧妃扭了脚踝不能前来请安,特央了老子来说一声……若不是心疼侧妃一片心意,老子才懒得走这一趟……”
他从青朴院落荒而逃。
王妃撑着下巴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脸上既没有嘲讽也没有怨恨,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
胡嬷嬷小心翼翼走了进来,望着一地狼藉关切地问,“王妃没事吧?王爷离去时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没事,他就是贱而已。”
“……”胡嬷嬷道,“您听老奴一句劝,韩氏那小妖精再是能蛊惑王爷,王爷心里也还是有您的。您随便哄两句,王爷就被您拿捏了。这日子又不是没有办法好好过。”
王妃自嘲地勾了勾唇,“我心里有数的,你瞧我刚刚不是哄了吗?”
“您既张了嘴,何不索性多哄两句?王爷被您泼了一身的茶叶沫子,衣裳该换了,您那会子趁势把王爷留在院子里才是……老奴瞧着,王爷也是有这个心思的。”
王妃摆摆手,“嬷嬷别说了,叫人来收拾屋子吧。”
说几句拈酸吃醋的怨忿之言,不过是顺一顺镇北王的心情,好敷衍着把这个年混过去。
至于同他好好过日子,早就不能够了。
花宴(二)
不管镇北王府里是如何的波涛暗涌,这赏花宴到底是定下来了。
王府的嬷嬷往姜家来送帖子,特特到周氏跟前传了句话,“我们主子说了,此次宴会邀请的皆是身份贵重的名媛淑女,未免冲撞贵客,四姑娘到时候一个人来即可,旁的什么姐姐妹妹就不要带了。”
这话说得极其无理,镇北王府与姜家结了亲,这样儿的宴会,按惯例,合该客客气气把姜家所有的姑娘都请上。
周氏本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不说几个小的,至少把二姑娘橙宝和三姑娘黄宝带出去见一见人。绿宝是妹妹都已经许了人家,两个姐姐还没有着落,周氏心里不免着急。
这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但叫镇北王府这位李嬷嬷一说,好似姜家几个姑娘舔着脸都要蹭他镇北王府的光。
周氏脸上激辣辣,敛了嘴角的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几个姑娘正好在周氏屋里挑拣料子,闻言难堪地涨红了脸。橙宝笑着说,“嬷嬷费心了,我们姐妹原也没打算去。”
李嬷嬷只是笑,摆出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模样,气得橙宝暗暗咬牙。
绿宝抬头看了一眼李嬷嬷,忽然开口问,“敢问嬷嬷是在王府哪位主子跟前伺候的?”
李嬷嬷眼光一闪,笑着说,“老奴是娘娘屋里的。”
周氏听了不免忧心,王妃娘娘不大看得上姜家,绿宝以后嫁过去恐怕要吃苦。
“哪位娘娘?”绿宝却是神色未变,“王妃娘娘?还是,侧妃娘娘?”
李嬷嬷没想到姜四姑娘这样刁钻,张嘴就敢审王府出来的人!虽然她没有把姜四放在眼里,但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扯谎。
“老奴是侧妃娘娘身边的二等嬷嬷。”李嬷嬷昂了昂下巴,表示自己没在怕的。
“所以嬷嬷传的是韩侧妃的话了?”绿宝脸色陡然一变,寒着脸说,“轻粉,吩咐羽涅走一趟镇北王府,到世子爷跟前把韩侧妃传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一遍。”
李嬷嬷老脸一白,不管姜四找王妃还是王爷说理,侧妃娘娘都能把她保下来。偏偏姜四要把事情捅到世子爷跟前!世子爷是个冷面阎王,打杀奴才从不心慈手软,侧妃身边的人没有不怕世子爷的。便是侧妃,平日里对世子爷也是多有容忍。
“不是的不是的。”李嬷嬷扑通一声跪下来,额上冷汗涔涔,“侧妃娘娘没说过这种话,是老奴昏头了自作主张,四姑娘大人大量饶过老奴吧。”
她主动揽过上身,只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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