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和他说什么。
但是卫濯上车之后,没有任何表示,甚至从两排相对而坐的座位中,选择了坐在离他最远的斜对角。
……或许是在冷战吧。
哨兵的情绪本来就因为精神污染而格外不稳定,难以揣测。
辛禾雪试探地问:“你需要精神疏导吗?”
卫濯回答了之前的答案,“回去再说。”
这下辛禾雪也不说话了。
载员舱内沉默下来。
钢化玻璃窗可以看见倒退的北境风光,长路漫漫,风雪飘了千里,本来就容易犯困。
在辛禾雪脑袋一点一点,即将撞上玻璃的时候,大手将其揽过,卫濯沉默无言地坐在辛禾雪身侧充当靠垫。
左腿抬起,膝弯顺势压住右膝盖,双腿交叠。
哨兵的面容仍旧如同正襟危坐时一般,严谨冷肃。
卫濯看向车窗之外,与几年前相似的风雪让他想起——
他其实比贺泊天,还要更早地认识辛禾雪。
………
三人回到帝都城,因为长途奔波,军方特意吩咐让他们休息一天之后再进行汇报,并且有关于列车折叠区的事情,也要进行笔录留档,云端上传哨兵论坛,而原始资料封存档案室。
卫濯开车送辛禾雪回到贺泊天留下的别墅门前。
在他们离开的时间里,帝都城彻底换季入冬了。
别墅青砖白墙的围墙外,密密地栽了一丛紫竹,因为季节变化,地面飘满了脱落的叶萚。
原本攀爬于白墙外的爬山虎也在降温冬天里落光了叶子,枯干的藤细细密密吸附在墙上,像是血管脉络,但显出十分的寂寥来。
辛禾雪抬眸邀请道:“你要到我家里坐坐吗?”
卫濯觉得家这个字有些刺耳,因为那栋别墅本来是贺泊天的房子。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颔首,“嗯。”
热茶氤氲在客厅的案几上。
白雾升起,弥漫了卫濯的视野。
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是为了照顾青年的身体,可是温度热到哨兵额际发汗。
卫濯脱下了双排扣的军服外套,内里是白色衬衫,肩背束缚着枪套背带,宽肩窄腰,布料根据肌肉鼓起的走势出现褶皱。
他不习惯久坐,站起来走在室内的时候,发现一切日用品还是成双成对出现的。
辛禾雪没有将另一半属于贺泊天的东西丢弃。
卫濯眼底沉了沉。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过了没有多久,辛禾雪发丝湿漉漉地走出来,毛巾正在擦拭湿发。
卫濯下颌紧了紧,直截了当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辛禾雪不可能无故留他。
没想到卫濯会这么快问出来,辛禾雪以为这个人还要再别扭一会儿。
辛禾雪坐到沙发上,面容宁静如水。
然而他的眼睫垂覆下来,幅度细微地颤动。
双唇在轻抿时相互研磨,耳根晕出色泽,淡粉的唇也泛起殷红了,此刻明艳得过分。
卫濯预感到了什么,步子牢牢钉在原地。
他看见青年将湿发全都撩到另一边,露出洁白的后颈。
睡衣的纽扣一颗接一颗地解开,静静飘落在地毯上。
霜白脊背敞露出来,有一颗水珠,顺着脊柱线滑落,流入后腰往下。
辛禾雪回头,淡声道:“我的病好像控制不住了,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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