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门的,竟要他们的夫人来参加山茶宴?皇兄这分明是在试探我!”
陆观南语气平和,“王爷知道怎么做的,宴会上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您,一切行事光明正大即可。不管如何,皇帝都会起疑,王爷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到时候自然些,遇到旧友,打个招呼、寒暄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但也仅限于此。”
“对对对,你说的是。”祁王揉着眉心,尽力平息慌乱,“本王培养多年的人全都散了,把本王弄得六神无主。”
他复杂地看着陆观南。
从开始到现在,陆观南就表现得足够冷静成熟,完全不像是一个在密谋谈论篡逆之事的少年。明明才是少年人的年纪,想什么该是都写在脸上,而他的眼眸中却是幽黑至极,深不见底,就算是笑,也只是牵了一下脸部肌肉。
“这就对了。”
祁王突然说了一句。
“平昌公府嫡长子,翩翩白衣,儒雅君子,一尘不染,人人都道你无双公子。可本王总觉得不对劲,故而也不喜你这个‘内侄’。现在我懂了,以前那是你的伪装,你的真面目就是像此时这样,富有心机,阴沉。”
陆观南轻笑,“能得‘姑父’一声由衷赞誉,我之幸也。”
祁王正要说什么,却听窗外传来高声吼叫——
“陆观南!你又偷懒!别以为躲在我爹这里没万事大吉了!伤势都好得差不多了,赶紧给老子出来去劈柴!”
陆观南下意识起身,走到窗边,只见蓝衣少年单手叉腰,一手握住折扇,怒气冲冲地指着小阁楼的方向,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额上的汗在阳光下竟闪着微弱的光。
陆观南抿了抿唇。
手指
凌当归命令陆观南劈柴,他则在一旁练习箭术。
这几日凌当归的箭术可谓进步非常之快,从原本的描边大师或者擦边大师,变为已经能有五分之一的概率射中圆心了。
凌当归的表情变化极其明显,就在射中的那一刹那间,如同天色放晴,瞬而明媚。
“怎么样?本世子厉害吧?都说了,若是我自幼勤学苦练,必能碾压你。”
声音中满是雀跃与骄傲。
陆观南低头继续劈柴,道:“世子自是厉害的。”
不由抿唇牵起嘴角,似乎飘过极浅淡的笑意。
凌当归没看到,背过身去继续射箭。
他今日穿金色锦衣,腰间扣玉带钩,挂满惹眼的金银配饰、玉佩香囊。因尚未及冠,高扎的马尾用银丝云纹发冠束住。他侧身,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弯弓搭箭拉弦,大拇指处佩戴着雕刻雄鹰展翅的白玉扳指,头顶树叶透下碎阳,那白玉流转着莹润的光华。
通身富贵,意气风发。
陆观南劈了两根柴木,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看向金衣少年。通常是下意识的举动,每当意识回神之时,眼神已经在追随他了,令自己恍惚不已。更令他困惑的是,回神之后却依旧忍不住离开视线。
“你……”陆观南顿了顿,继续说,“世子似乎很执着学武。”
陆观南已经观察他好久了,除了特殊情况,比如说风寒昏迷、被幽禁织蝉司等特殊情况,凌纵都会早起练武。
“嗖”地一声,箭离弦,正中红心。
凌当归反手收弓,丢给吉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躺在陆观南劈柴处旁边的藤椅上,腰后抽出折扇单手展开,挡着太阳,扭头向陆观南笑道:“陆公子,你的好奇心真的好旺盛哦,而且你觉不觉得你在多管闲事?”
“滴——获得50积分,累积4800积分。”
陆观南一愣,心脏没由来地漏了一拍。
手上动作不停,扬起斧头,继续劈柴。本该一斧头下去,干脆利落地听到木头破裂的闷声。劈了好多次,从无失手,可是这回斧头却意外地歪了角度,劈到木头的边处,劈出一根尖锐的木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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