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说:“我偷看过曾风的信件,他来搞水利,真实目的是想找青海王的黄金,这几个月他跟着我,一直没找到黄金,就准备从申城调个手下过来,那个手下据说是地质勘探方面的专业人才,会带着仪器过来,针对性的找。”
陈棉棉再问:“他是不是捉到你什么短处了?”
林衍轻拍着怀中呜呜叫的小婴儿,止步,努了努嘴:“你看呢?”
陈棉棉看到几个裹着羊皮袄,拄着拐杖的老头,但个个都红光满面的,显然最近吃得不错。
祁嘉礼,江老,俞老,他们居然全都在。
老头们跟动物没啥两样,穿着羊皮袄,瞎瞎皮做的鞋子,兔子皮的护膝。
林衍对右派们那么好,曾风举报上去,他会被撤职的。
为啥妞妞喜欢老头们呢,在她眼里,就是一群黑乎乎,毛绒绒的大瞎瞎。
她浑身都是白的,白白的羊毛帽子,口罩,围巾,小手套儿。
她记性也是真好,她还记得祁嘉礼,而且现在已经会说了:“xia,xiaxia!”
两只小手扑搧,她还要几个老头抱抱她。
寒天雪地,寒风呼啸,一帮被家人抛弃,甚至盼着他们赶紧死掉的老头。
哪怕民兵们对他们好,也只能是私下,有人的地方,为了表明立场,也得骂他们几句。
但是妞妞懂什么呀,她只看到一群臭烘烘,可爱的大瞎瞎。
她的小脸蛋被风吹的红红的,她伸出小手,甩掉小手套,只想捉瞎瞎:“呜,呜!”
几个老头被她抓了头发胡子也不生气,还说:“抓,用力抓!”
……
几乎所有人都来迎接陈棉棉这个大领导了,但是曾风没有来。
在野外工作,民兵队是挖的窑洞住在里面。
林衍带着陈棉棉进了窑洞,看邱梅在往满是冻疮的手上涂棒棒油,就问:“曾风同志呢,他不是一天守着炉子不肯出门的吗,这是上哪去了?”
邱梅摇了一下脚,对陈棉棉说:“我脚冻烂了,走不了,就没有去接你。”
又说:“曾风来的时候带了两个胶卷,本来应该庆祝咱们这个关键工程的竣工的,可是他为了抓拍我们各种犯错的瞬间,把胶卷给用光了,刚才他妹带来胶卷,他拉着他妹,去拍竣工照片了,我看咱们呀,不过白辛苦一场。”
曾风一边工作一边揪别人的小辫子。
现在工程完工,他不但要独霸所有的功劳,还要告别人的小状。
而关于他找黄金的事,邱梅也知道。
但她说:“当年青海王马芳可是带着几个亲信藏的黄金,藏完之后就给了亲信们大笔的金银让他们回家养老了。但是前脚送人,他后脚又带着另外的人把那几个亲信屠了,而且是屠村,但屠村的人,他又让儿子们杀掉了,黄金能那么容易找到?”
林衍低头看看妞妞,好吧,就为她,他这一个冬天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他说:“我怀疑青海王就没留下黄金,那也只是个谣言。”
陈棉棉也觉得那是谣言,本来就是用来骗曾风的。
祁嘉礼因为身上太脏,不好意思进窑洞,站门口扮鬼脸逗妞妞呢。
但突然,他一脸认真的说:“黄金当然有,我们查过账,做过计算,至少得有六七万两,曾风如果真的愿意花心思去找,而且能找得到,于国家来说,倒也是个不小的贡献,就看他能不能找得到。”
先不说黄金的事,陈棉棉打开背包,先扯出一块大被单。
那是她结婚时的喜被,但现在被剪成了长条,上面还有大字:热烈庆祝河西地区水利工事圆满完工。
再掏几块红围巾出来,陈棉棉给林衍,邱梅各披了一块,上面还有大字:劳动模范。
赵慧的相机后来留在了基地,专门用来给妞妞拍照。
陈棉棉也带着相机来的,里面也有胶卷,喊来几个民兵,让去挂彩条。
一帮老右派,陈棉棉也让跟着,这就要去拍照庆祝了。
对了,还有从附近征召来的村民们,陈棉棉也只需要说一句今晚有肉吃,还能照相,就全跟着她了。
邱梅强行的,也要给陈棉棉挂个劳动模范,还要她站在中间。
陈棉棉随便客气了一下,也就站到主位上了。
光拍水利工事哪够啊,要向上表功,要写明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
到底谁出了力,也得注明。
这样的照片寄到上面,领导才能一目了然。
而另一边,曾风拉着冻的瑟瑟发抖的曾丽,也正在给他拍照片呢。
突然听到不远处闹轰轰的,还搞的热火朝天,再一看横幅都挂起来,他当场就傻眼了。
而且曾丽一看,抱起相机就跑:“哥你等着,我去给棉棉姐也拍几张。”
曾风要崩溃了:“丽丽,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是你哥!”
但再一看陈棉棉布置的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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