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继光看陈棉棉端个脸盆,接了过去,也告状:“主任,他打我。”
陈棉棉了悟:“你俩是为了争着开车才打架的吧?”
曾风和马继光互撇一眼,不说话了。
如今是连县长都没有小汽车开的,男人们也都特别馋开车。
所以他俩不是为争着接她,是为开车打的架。
要不是为了提高生产,天天吃白馍,他俩这样的男人,陈棉棉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为了抢着开车而打架,简直可笑。
她抱着妞妞上车,让马继光从后备箱拿瓶葡萄酒,放到了脸盆里。
脸盆里是她今早从厨房要冰,能把葡萄酒冰到最佳口感。
曾风喜欢耍小聪明,而现在的任务是策反唐天佑。
赵凌成猜陈棉棉是要下药,曾风揣测的则是美人计,而且是她自己。
所以他说:“主任,要我猜得没错,你今天会亲自给唐天佑送酒,但是吧,其实……”
顿了顿又说:“你算咱泉城第一美女,但你都生过孩子了,又是唐天佑的嫂子,勾引他不太好。咱要不从新来的知青里挑,挑几个漂亮的,选去迷惑唐天佑?”
陈棉棉差点脱口而出:迷惑你妈!
但她忍了,只说:“曾风同志,就你还是复旦大学的高才生呢,狭隘,短视,你还不尊重女性,就你这种态度,等组织来提干,我先卡你三年!”
曾风也很冤枉,说:“他就喜欢喝酒泡妞,你都送酒了,下一步不就是送妞吗?”
用美酒和美人迷惑并腐蚀唐天佑,难道不是她的计谋?
陈棉棉给妞妞擦口水,却问:“如果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让你吃点亏,另一个是牺牲一个女知青的清白,由你这位革命斗士来选择,你会怎么选?”
曾风当然说:“跟女知青的清白比起来,我吃点亏不算啥。”
陈棉棉一派领导口吻:“这就对啦,革命就该是牺牲我一人,造福千万个,而且我们是无产阶级的革命队伍,讲的就是光明正大,美人计那种肮脏手段,我们才不用。”
马继光端着一盆冰在副驾驶,也跟着教育曾风:“你呀,学着点吧。”
车已经到民兵队了,曾风一脚刹停。
陈棉棉捧出顾大夫珍藏的夜光杯来,说:“今天得用这个杯子斟酒。”
曾风见过夜光杯,因为原来邓西岭给他爸送过。
那是竹节形筒杯,约有7~8的高。
他再拿起酒瓶,问:“所以呢,你今天到底准备玩什么把戏?”
陈棉棉却问马继光:“想不想曾风同志策反成功?”
马继光懵着:“啥?”
陈棉棉抬拳做样子:“捣曾风一拳,捣他的眼眶,捣狠点,就能策反大间谍。”
马继光愣了两秒,突然出拳,打的曾风眼冒金星。
曾风被激怒了,手捂眼眶:“主任,没你这样的吧,你这是故意欺负人呀。”
但默了片刻,他一手酒瓶子一手夜光杯,怒冲冲下车,进民兵队了。
马继光傻愣愣的回看陈棉棉:“姐,打他就能策反间谍吗?”
妞妞也说:“妈妈,xuxu都,都哭啦。”
陈棉棉先安慰闺女:“为了工作,你曾叔叔会痛,但是会忍的。”
再看马继光,又说:“你可是伺候过祁嘉礼的,他现在已经是兵团大司令了,但凡你有曾风的聪明,他都会把你带走,可他没带,就是因为你太笨了。”
马继光讪笑,说:“姐,我虽然笨,但我是好人,我不害人。”
他确实是个好人,可也是个没用的人。
而他虽然不懂,但是曾风懂。
而且虽然他并不认为陈棉棉的方法能奏效。
但他在挨了一拳头之后不但懂了,毕竟手下,也会照领导的意思去干工作。
这就是笨蛋和聪明人的区别了。
林衍不在民兵队,唐天佑也是手铐脚镣五花大绑,被锁在羁押室里。
此刻闲极无聊,他正在骂赵凌成:“土八路,垃圾,贱种!”
但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他起身了:“曾哥?”
曾风斟一杯酒喝了,再斟一杯塞进铁栏,亲手喂过去:“我好容易才搞来的酒,快喝吧。”
唐天佑一口抿掉,咂嘴:“斡,大陆竟然有这么好喝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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