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闷闷的。
“怎么办啊心相印……”
松茸把发烫的脸埋进小狗带着米香的柔软毛发里,以头抢地。
“谈到钓系了。”
“我有反应了。”
松茸在地板上安静趴了片刻,忽然直起身,玄关旁的落地镜里,映出他脸上浅粉色的压痕。
“你在干什么?”松茸面无表情指着镜中的自己,他请问呢。
他今年二十六岁,还谈过一段为期三年的恋爱,现在竟然被一个刚成年的、小他八岁的人钓得晕头转向,举止失常。
实在太不稳健了。
幸好,没人看见。
否则,每一个目睹他刚才那副蛄蛹者形态的人,都将被不留痕迹地处理掉。
思及此,松茸目光缓缓转向客厅里唯一的目击证狗。
他朝心相印伸出手,声音放得很轻:“过来。”
小柯基摇着尾巴凑近,松茸一把将它抱起来,举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一本正经,一字一句地说:
“听着,爸爸没有被他耍得团团转。”
小狗歪着头看他。
“转圈,蛄蛹……”松茸强调,“都是爸爸的个人爱好,爸爸有自己的节奏,明白吗?”
他说完仔细盯着狗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信服。
心相印哒哒跑开,从零食区叼来一盒冻干,往他面前一放,尾巴摇得更欢——叽里咕噜说啥呢?开饭!
“……”傻狗。
松茸沉默片刻,把热乎乎的小狗搂进怀里,整张脸埋进那颗糯糯青山味的狗头。
抱了一会儿,羞耻感后知后觉地再次漫上心头——他居然试图洗脑一只狗。
说傻狗,谁是傻狗。
松茸绝望地把脸埋得更深,全世界大概只有他会做这种幼稚的蠢事了。
他心不在焉地拆开冻干,取出一块逗狗,心相印为了那口吃的,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松茸忽然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裴栎玩他跟玩狗一样。
那人自己却云淡风轻,片叶不沾。
松茸面无表情咬了咬牙。
……你小子手段了得。
他目光幽幽凝在手机屏幕上,指尖无意识一用力,冻干咔嚓碎成两半。
一股混杂着不服与强烈胜负欲的情绪,猛地冲散了那点羞赧,松茸深吸一口气,把心相印放到一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狠劲。
恋爱即是战争。
只有裴栎会钓吗?
他也会。
从现在起,他不会再主动了,他要让高傲者向他俯首!
下次,必须裴栎主动来亲他。
想到这里,松茸立刻行动起来,他起身打开客厅主灯,像是要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斗志,翻出一张空白的a4纸和笔,盘腿坐在地毯上,唰唰唰开始制定作战计划。
起初几条还算正常:比如“保持距离,禁止率先肢体接触”、“眼神交流不超过三秒”、“回消息至少延迟五分钟起”……
但越往后,笔尖划过的痕迹就越发狂放不羁,逐渐偏离正道,朝违法犯罪的领域一路狂奔。
果然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是不会累的,松茸觉得自己在高考考场上都没这么文思泉涌过。
看着纸上那些越来越离谱的手段,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露出一抹法外狂徒般近乎邪恶的淫……狞笑。
松茸眼睫一抬,正前方的电视机屏幕上映出他此刻的脸——面相学果然不准,尽管他内心已经无法无天到计划给裴栎下药了,但他的长相还是清纯可爱漂亮无辜单纯善良那一挂的。
真没办法。
松茸奋笔疾书的时候,小区楼下,一辆黑色suv安静地泊在夜色里,停了很久。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半,裴栎靠在椅背里,没急着点火,他偏过头,视线越过副驾的车窗,落在不远处的某扇窗户上。
直到那扇窗里的灯光亮起,才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仪表盘幽微的光晕勾勒出男人利落的侧影和喉结起伏,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轻叩两下,然后抬起来,指节很轻地蹭过自己的下唇。
那里仿佛还沾着点虚幻的、焦糖味的甜意。
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过了一会儿,黑色suv才平稳地滑入夜色,无声驶离。
回到家,屋里一片安静,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国庆裴舒然和闺蜜报了一个国外旅行团,家里只剩男人和猫。小橘猫长大了些,已经初具煤气罐雏形,迈着稳重的步子凑过来,无声地蹭了蹭他的裤腿。
裴栎弯腰,一把将它捞进怀里。
猫在他臂弯里调整了一下姿势,粉色的鼻尖轻轻抽动,像是在仔细辨认他衣服上的气息。
裴栎抱着猫走进客厅,陷进柔软的沙发,然后,他把猫举高了些,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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