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白直们得知张代是从安京来的,有些打探地问道如今安京那些岗位还空缺。
张代一心钻研数理化,除了封凌和工部的人以外,其余的人都不认识。
哪里能回答这些。
白直们见套不出话来,只能暗暗叹气,没成想这竟是个不懂得钻研的。
几人默默的在海边走着,偶尔遇到渔民同白直们打招呼。
渔民们很是感激新的县令以及这些新上任的白直。
不光说话客客气气的,还告诉他们以后会给他们建房子住,渔民们做梦都想在岸上有个屋子,若不是实在没办法,谁想一辈子都住在与渔船上呢。
张代一边看沙子,也和渔民闲聊。
渔民好奇。“这沙子有什么看头,竟还值得钻研一番?”
张代微笑:“这位老翁,很快这里就会建一座大大的玻璃厂,到时百姓可进去做工,你们也可出卖劳动力搬沙子,都是有工钱的,有了工钱,大家的日子就能好过起来。”
渔民像听到什么惊天的消息。“你没骗我吧,搬沙子还给工钱啊?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吗!”
九月, 西广路的天气十分炎热。
自新帝登基以后,西广路因温度适宜,日常充足, 被划为棉花种植区域。官员组织百姓开垦了不少荒地, 将地租给百姓种植棉花。
百姓们早晨出门,一家人先去土豆和红薯的地,随后推着板车去收棉花。
百姓们望着雪白的一片棉花地, 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这些棉花县衙全部按价来收,而且绝不缺斤少两。
他们现在的县令是个好人呐!
严玄清成功上岸县令,从前不被重视得孩子一跃而成了家族的希望。
她现在整个严家唯一的官。
严玄清拎得清, 果断报了个离家最远的西广路,若是公务繁忙起来, 两三年都不一定能回一趟家。
她家中老辈知道后追在她屁股后面一边追一边骂她怎么报的岗位。
就算不能报户籍所在地,也有好几个距离最近的路可以选。
对此严玄清解释,说西广路能够干出成绩,以后高升有材料,这才躲了过去。
严玄清在西广路的日子过的还不错, 隔壁县的县令是她昔日同窗丁水, 二人报岗位时也未曾商量。
等双方在开西广路廷议会的时才偶遇。
正规场合丁水想笑又不敢笑,丁水低头捂嘴清咳一声, 算是打招呼。
整个西广路都有种植棉花的指标,这些棉花有的会在西广路新开设的纺织厂就地织成棉布, 有的则是运往别处纺织厂。
严玄清听说明年会推行水利纺纱, 那时纺纱效率是人力纺织的十倍。
不过那都是明年的事,今年她得写计划书。
如今南诏和西平都要与大安互通商道,订单应接不暇, 各地都要按需开设工厂。
至于开设什么工厂,那就要各地县令知州因地制宜,自己写计划书交上去。
西广路现在是棉花种植基地,自然是开设纺织厂最好,能够就地取材,说不定还能打出个西广布的名号。
几乎所有的县令都这么想,也打算这么写。
写完计划书,严玄清叫上白直,等着丁水的到来。
原因不为别的,在她和丁水管辖的县中间有一座大山,山上生活着许多未曾被教化过的山民,他们听不懂汉话,甚至衍生出了自己的一套语言系统。
生存条件那更是恶劣至极,住山洞,平时靠着打猎卫生,完全不会农耕和纺织。
至于穿着,严玄清都不好意思看,只能说拿动物皮和树叶遮住了重点部位。
梁相亲自下了文件,说是这些山民他们得好好利用起来,使其成为劳动力才是。
最好让其下山,成为农耕社会的一份子。
这无疑是个艰巨的任务。
但这个任务若是办好了,她和丁水的评优材料就有了。
要知道这可是陛下登基的第一年,这一年评的优秀县令含金量可想而知。
说不定就能直接被陛下记住。
丁水带着人急匆匆的赶来,二人在牛车上闲聊。
“幸好这隔壁县令是你,若是别人,这山在两县中间,可不是人人都似咱们俩这般好说话,到时候难免要掰扯一番。”
二人同窗时关系就不错,一起做事也有几分默契。
今日是二人第二次上山。
上一次去是去了,那些山民被吓的满地逃窜,只有几个小孩鼓起勇气用一些野味和他们换了吃食。
希望通过这个举动让这些山民们知道他们不是坏人。
这人还未劝下来,严玄清和丁水已然规划好了这些劳动力的用途。
如今正是夏收,西广路的城建非常缺人手,尤其是修路搬货等体力活。
百姓们要顾着夏收,干活的时间便少了很多,影响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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