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途应了一声,转向小赵,“走吧。”
小赵脸上瞬间露出感激的神色,连连点头,“哎!谢谢您高先生!”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楼道里的空气明显比刚才更闷了些,那股鸢尾花的味道也浓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灼热的侵略感。高途甚至能看到楼梯间里有邻居捂着鼻子匆匆下楼,嘴里还嘟囔着,“谁家这么没公德心”
“沈文琅怎么会住在这里?”高途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赵在前面带路,脚步没停,声音有些干涩,“房子是沈总租的。他说,想离高先生近一点,住得近了,万一您有什么需要,他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高途心里有点闷,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
很快就到了地方。门紧闭着,还没走近,那股鸢尾花的气息就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小赵已经头晕目眩到快要站不住,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看向高途的眼神全都是“拜托”二字。
高途站在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笃——
门内一片安静,只有隐约的、压抑的呼吸声。
他又敲了敲,声音比刚才稍大了些,“沈文琅?”
几秒钟后,门内才传来一声极低的、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耐烦,“滚……”
那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挣扎,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来这一个字。
高途的指尖顿了顿,随即恢复了平静,对着门板缓缓开口,“我是高途。”
门内粗重的呼吸声似乎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是锁孔转动的声音,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了一条小缝,只能看到一只骨节分明、却泛着不正常潮红的手紧紧抓着门框,以及透过缝隙露出来的、沈文琅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他的眼神浑浊得厉害,像是蒙着一层雾,看到高途的脸时,那层雾似乎更浓了,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你走……别在这……我会伤到你……”
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完全没了平时那副张扬自信的模样,高途看着沈文琅这副狼狈的样子,沉默了几秒,然后给出了两个选择,
“要么开门让我进去,要么我现在就走,以后也不会再来。”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高途,像是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几秒后,沈文琅松了手,门被彻底拉开。
高途抬脚进屋,更浓郁的鸢尾花气息瞬间涌了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人淹没。高途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然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太会受到alpha信息素风暴的影响。屋里没开灯,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光线昏暗,只有从门缝透进来的一点微光,能勉强看清屋里的陈设,简单到有些简陋。
沈文琅就靠在玄关的墙上,身体滑下去半撑着坐在地上,头抵着膝盖,肩膀微微颤抖着,高途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轻声问,“怎么回事?”
被询问的人缓缓抬起头,眼神落在高途脸上时,带着一种茫然的、不真实的恍惚。他看着高途,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似的,慢慢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想去抓高途的衣角。
高途没动。
指尖触碰到布料的瞬间,沈文琅的身体猛地一僵。
是真的。
不是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指尖从一片虚无中穿过,这一次,他抓住了实实在在的布料,温热的,带着真实的触感。
他凑近了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是真的,不是幻觉。
这巨大的反差像一道惊雷劈在沈文琅混沌的脑子里,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清醒。高途刚想再开口说点什么,突然被一阵大力拉的往前扑倒,沈文琅猛地伸手,将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那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勒得高途的肋骨都有些发疼。
“高途……”沈文琅的声音埋在他的颈窝处,沙哑得厉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确认,“是你……真的是你……”
他疯狂地往高途的后颈凑,鼻尖蹭着细腻的皮肤,急切地嗅闻着。可那里只有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鼠尾草味道,清浅得像风一吹就会散。不够,远远不够。这点味道根本无法安抚他体内汹涌的信息素,反而让那股灼烧般的渴望更加旺盛了。
“我带了信息素屏蔽器,闻不到你的味道,也散不出我的。”,高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很平静,却带着超乎寻常的穿透力,让沈文琅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他抱着高途的手臂松了松,却没有完全放开,只是把脸埋在高途的肩膀上,发出一声低低的、带着无尽苦涩的笑,“果然还是假的……艹,剧情还进化了”
沈文琅声音极轻,说话颠三倒四,像是在对自己说,“为什么总是这样?……就不能给我一个稍微好点的结局吗?”
高途动了动身体,试图从沈文琅怀里挣脱出来,同时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这是刚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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