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以为,这是萧凌川的又一个计谋,想借自己的手,除掉雍王这个政敌。
然而,君王的本能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他当即密令自己最心腹的几名御前侍卫出城查探。
当侍卫们带回来的消息与萧凌川所言别无二致时,萧政贤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侍卫回报,那些人虽身着布衣,但个个身形彪悍,目光锐利,行走坐卧间自有一股军人的肃杀之气。
更有人亲眼见到,他们趁着夜色,将一箱箱“货物”搬入农宅,箱子缝隙中,隐约可见兵刃的寒光!
这皇叔的野心,竟比萧凌川还要赤裸裸,直接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一刻,萧政贤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把龙椅坐得有多么岌岌可危。
宫中禁卫军数量有限,倘若雍王猝然发难,内外夹击,皇宫旦夕间便可能易主。
于是,他采纳了萧凌川的建议——将计就计,示敌以弱,用一场盛大的接风宴麻痹雍王,再用一杯下了猛药的御酒,将这头猛虎送进牢笼。
如今,虎已入笼,接下来,便是要如何处置城外那群蓄势待发的狼了。
此事,还需仰仗萧凌川带着兵马,先行将其缴械,才能彻底杜绝后患。
他宣萧凌川进宫,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四弟,朕只能拨给你八百禁军,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宫中诸位太妃与太后皆需护卫,皇城安危,系于一线,朕……也是无奈之举。”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个被内忧外患逼得捉襟见肘的孱弱君主。
其实心里巴不得萧凌川与雍王那三千精兵斗个两败俱伤,最好是死在城外。
这样,他便再也无后顾之忧了。
萧凌川神色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从容:“陛下言重了。宫闱重地,自然当以万全为上。区区乱臣贼子,八百精锐,足以荡平。”
他说完,不再多言,转身领命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政贤心中狐疑。
这萧凌川,当真不怕死?
城郊,官道旁的废弃村落里,三千精兵早已褪下戎装,换上粗布麻衣,有的扮作贩夫走卒,有的伪装成正在修缮屋舍的农人。
然而,他们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却如何也掩盖不住。
萧凌川率着八百禁军策马而至,扬声道:“边关战事吃紧,急需征召兵员,拱卫疆土。凡此地青壮男子,一律征召入伍,即刻收拾行装,随本王入营操练!”
为首的将领,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见萧凌川人马稀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主动上前一步,粗声粗气地叫嚣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王爷要在此处强征民夫吗?我等皆是良善百姓,景王殿下莫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萧凌川端坐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他并不答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手腕一抖,圣旨应声展开,上面鲜红的玉玺印章在日光下格外刺目。
“本王奉陛下圣谕,征召尔等入伍,戍卫边疆。怎么,你们是想抗旨不遵么?”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
那领头之人脸色骤变!
他瞬间明白,雍王的图谋已经败露,他们早已是瓮中之鳖!
事已至此,唯有鱼死网破!
他眼中凶光毕露,猛地拔出藏在腰间的佩刀,振臂高呼:“弟兄们,事已至此,不必再装了!他只有区区数百人,我们有三千兄弟,何惧之有!拿下景王,攻破皇城,拥立雍王为帝!”
“杀——!”三千精兵瞬间撕下伪装,齐声怒吼,从各处亮出兵刃,杀气冲天。
眼看一场恶战一触即发,萧凌川身后的禁军们个个神情紧绷,手心冒汗。
以八百对三千,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然而,下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群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精兵,冲在最前面的几人忽然双腿一软,惨叫着扑倒在地。
紧接着,就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士兵瘫软下去,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四肢百骸使不出一丝力气。
“怎么回事?我的腿……我的腿动不了了!”
恐慌的哀嚎声取代了震天的喊杀声。
萧凌川依旧稳坐马上,脸上的冷笑愈发森然。
他早在得知这三千精兵潜伏于此的第一时间,便命人将足量的软筋散分批投入他们饮水的几口井与溪流之中。
算算时日,药效层层累积,恰好在今日彻底发作。
他带来的八百禁军,从最初的惊愕到恍然大悟,再到对自家王爷神机妙算的无尽崇敬,不过是短短一瞬间。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三千名手脚瘫软、斗志全无的精兵尽数擒获。
皇城天牢从未如此“热闹”过。
三千人被尽数押解至此,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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