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补充道,“你多拿些银子,准备一份厚礼,待会儿我亲自带君儿过去。”
阿齐一听,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殿下,您肯将小公子交给她照顾,这是多大的信任啊,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要您的钱?”
这话音刚落,萧怀瑾周身刚刚缓和下去的气息,瞬间又冷了下去。
他侧过脸,烛光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晦暗的阴影,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嘲讽的弧度。
“这你恐怕猜错了,”他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嘲,“比起本王的信任,她更爱本王的钱财!”
阿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怎么觉得,殿下说这话时,语气里是说不出的酸涩?
殿下很介意姜女医只爱他的钱财吗?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该准备多少银子给那女医?”
“先准备五百两银票吧。”萧怀瑾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阿齐(心)中咯噔一下。
五百两!
这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富足地过上一辈子了。
殿下还真舍得砸钱给那位姜女医。
他不敢多问,只得低头应了声“是”,快步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萧怀瑾一个人。
他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目光穿过黑夜,看向远方。
从小,外祖就告诉他,这世上除了真心,世间万物,皆可用金钱轻易买来。
那日他用一包银钱试探了姜女医,果不其然,她是个见钱眼开的俗人。
用钱,买一个医女的耐心和医术,来换取君儿这段时间的安稳。
这笔交易,想来也算公平。
想到这里,萧怀瑾紧绷的下颚线才稍微松弛了一些。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
只要能让君儿平安,就算给多些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母族是大邺的钱袋子,富可敌国,他唯独不缺的就是这些冰冷的黄白之物。
只是,这姜女医的一颗真心,他怕是这辈子都得不到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遗憾。
把孩子寄养在她身边
没过多久,阿齐就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回来了。
“殿下,都准备好了。这里是五百两的银票,你当真……要给姜女医这么多钱财吗?”阿齐有些不确定地问。
在他看来,照顾一个孩子几个月,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钱。
殿下竟对一个初识不久的人如此慷慨,就不怕埋下祸端吗?
萧怀瑾接过信封,掂了掂,收入袖中。
“现在就去‘幼安堂’。”
“是。”
萧怀瑾抱着还在熟睡的小邺君,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客栈。
阿齐紧随其后,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总觉得,今天的殿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疏离,尤其是在决定重金将小公子托付给那个女医之后。
“幼安堂”里,姜姝宁正忙得脚不沾地。
她刚送走一个腹泻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看到萧怀瑾抱着小邺君走了进来。
“萧公子?”她有些意外,“君儿可是又不舒服了?”
她说着,便习惯性地伸手想去探小邺君的额头。
萧怀瑾却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了她的手。
他的动作很细微,但姜姝宁还是感觉到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气氛瞬间凝固。
萧怀瑾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但他没有解释,只是生硬地开口:“他没事。”
姜姝宁默默收回手,揣进袖子里,指尖微微蜷缩。
“那萧公子是来……?”
“本公子有急事要离开南朔一段时间,想将君儿寄养在你这里几个月。”萧怀瑾开门见山道。
姜姝宁心头一震,猛地愣在原地。
将孩子寄养在她这里?
他怎会如此放心?
就不怕她心怀不轨,趁此机会将孩子带走,从此让他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还是说……他已察觉了什么端倪,这番举动不过是故意试探她?
“萧公子,这……这不合适吧?”她佯装为难道,“我这里只是个药馆,平日里病人来来往往,吵闹不说,万一过了病气给小公子怎么办?而且我一个人,怕是也照顾不过来。”
“本王会留下两个乳母和一个护卫。”萧怀瑾打断她的话,语气依旧强硬,“他们负责君儿的日常起居,无需姜女医费心。”
他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似乎她丝毫没有说不的权利。
姜姝宁继续假意推辞:“萧公子,这不是人手的问题。您将君儿托付给我一个外人,总归是不妥的。况且我还有一个药馆要经营……”
“无需多言,本王自会付得起相应的代价!”萧怀瑾不待她说完,便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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