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门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砰!”一道凉意擦过?脖颈,狠狠钉在门上。
他好像魂魄离体一般,怔怔地看着那把匕首,而后,猛地反应过?来,霍然转头,正看见季承宁与崔杳。
季承宁目瞪口呆。
表妹有这样的身手,当时是怎么被他一把火枪震慑住的?
但目下事?务繁忙,季承宁来不?及细想。
那人见他们两?个?身边并无侍从,只当是哪家的公子哥,狞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你可知道我奉了谁的命?!”
季承宁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好了,他居然心?平气和地问出:“哦?你仗了哪个?畜生的势?敢滋扰百姓。”
那人狂笑,“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奉的乃是季将军的命令,就是昨日才率大军前来平叛,目下最得圣心?的宠臣、重臣,季承宁季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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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季承宁(指自己):我吗?
不知为何,呼吸都有些不畅……
饶是季小侯爷已经碰见了不少厚颜无耻,奇形怪状的官员,都被此?言惊得愣了几秒。
谁指使?的?
我??!
不待季承宁开?口,不远处先传来一声?暴怒的呵斥,“该杀的混账,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方才还指挥着手下?砸门踹门,嚣张跋扈得将眼睛长在脑袋顶的男人猛地缩瑟了下?,登时换了副殷勤面孔,小跑上前,讪笑道:“大人,大人这里有刁民闹事,属下?只是代为教训教训。”
季承宁偏头。
说话的是个?青年?人,长得颇清秀白净,着一身深青官袍,脸色难看得几与衣袍同。
有些眼熟。
他心说。
此?人一打岔,季承宁刚升起的怒火登时散了大半。
崔杳好像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在他耳畔轻声?道:“回世子,此?人昨夜在宴会上,应是张郡守的属下?。”
围观的人大约是认出了那官员的身份,顿时提了东西,慌慌张张地散去?。
临走前,有不少百姓朝季承宁的方向拱手深深一拜,方才与季承宁说话的小姑娘快速地往季承宁手中塞了个?小东西。
季承宁一愣,低头一看,乃是一只小小的平安符,以黄线绣着福纹,用料虽不起眼,但针脚极细腻,边角微微有些湿润,显然被主人攥在手里许久了。
季承宁扬了扬唇。
小姑娘一面往前走,一面时不时地偷偷回头看季承宁的反应,见这打扮得极富丽的漂亮哥哥并无嫌恶之色才放下?心来。
四目相对,季承宁朝对方眨了眨眼睛。
小姑娘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溜小跑追上奶奶。
季承宁将平安符小心地放入袖中,一抬头,崔杳竟还在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
夺目日光下?,他露在外?头的皮肤游魂一般的白,毫无血色的白就显得眉宇格外?深,酽得泛出鸦青。
二人离得太?近,季承宁甚至看得清崔杳唇瓣的纹理,许是因为太?干,下?唇隐隐渗出点血色。
见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地等自己回应,季承宁忽起了逗弄的心思,“阿杳过目不忘,这样?好的记性,合该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呀。”
尾音引逗地上挑,腻得崔杳几乎都要尝出了甜味。
崔杳抬眼。
视线相撞,季承宁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羞赧退避,因而桃花眼中先浮现出了三分得意。
崔杳平心静气地反问:“我?倒是想做状元郎,却不知世子愿不愿屈尊降贵,去?做状元娘子?”
什么玩意?!
季承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崔杳。
比起崔杳话中的调戏之意,季承宁更惊讶的是,表妹居然会回嘴!
还回嘴得这般游刃有余。
但若季小侯爷愿意低头仔细端详一番崔杳,就会发现自家表妹的手指早把扳指攥得死紧,连胸口的起伏都比平日快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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