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连忙改了口,“没有!”
他举起小手,捂住爸爸的眼睛,一边往下捋,把他的眼睛合上,一边试图催眠他。
“我没有醒,小饱没有醒。爸爸还可以多睡一会儿,爸爸睡吧。”
林早平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笑出声来:“小饱,你在干嘛……”
话还没完,林小饱又捂住他的嘴巴,和捋眼睛一样的动作,想把他的嘴巴也闭上。
“爸爸,你在说梦话。爸爸睡吧,爸爸睡吧——”
说着说着,连《摇篮曲》都唱出来了。
“好啦。”林早抓住他的小手,“爸爸已经睡饱了,不用辛苦你唱歌了。”
林小饱瘪了瘪嘴:“好吧。”
其实林早就睡了两三个小时,不过也够了,反正待在家里,不用做什么太劳累的事情。
林早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搂着林小饱,从床上坐起来。
他打起精神:“走,我们去刷牙洗脸。”
“好。”
父子二人排着队,走进主卧的卫生间。
两个人并排站在洗漱池前,面前是一块欧式大镜子。
林小饱呼噜噜地刷着牙,抬起头,通过镜子,看到爸爸的脸。
“爸爸,你有……”
“把泡泡吐掉再说话,别把脏东西吞到肚子里。”
“噢。”
林小饱噗噗噗地把泡沫吐掉,继续说:“爸爸,你有黑眼圈了。”
“是吗?”林早抬起头,也看了一眼,“这个是烟熏妆,现在很流行的。”
“真的吗?”林小饱怀疑。
“对呀。”林早又打了个哈欠,“漂亮吗?”
“不漂亮!”林小饱一脸认真,“我还是喜欢爸爸白白的样子。”
“是吗?那爸爸等一下涂点香香。”
幸好林早昨晚想着要偷懒,多做了半锅焖饭。
今早起来,就不用另外做早饭了。
把焖饭舀出来,丢进锅里炒一炒、热一热,做成炒饭,直接就能吃。
林小饱吃了两碗,林早还是感觉心里闷闷的,就只吃了一碗。
剩下的全部装进饭盒,给傅骋送下去。
今天是林小饱送的饭。
林早站在长凳上,把林小饱抱起来:“嘿咻!”
林小饱抱着爱心饭盒,小心翼翼地把饭盒放进篮子里:“好啦。”
“轻轻拽着绳子,把篮子放下去。”
“我怕我抓不住。”林小饱有点犹豫。
“没关系。”林早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他端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小手,“爸爸帮你。”
“好。”
林早带着林小饱,一点一点,把绳子往下放。
而这个时候,傅骋就架着脚,靠着墙,坐在黑暗里,静静地望着他们。
他记得,他喜欢的这个漂亮青年,叫做“小早”。
是他在墙上刻了很多遍的名字,也是他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的名字。
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心底了,想忘也忘不掉。
至于青年怀里这个小孩……
这个小孩……
傅骋转过头,伸出手,抚过墙上那个笔画较多、比较复杂的字。
这个字……
完了,他想不起来了。
这个字是什么?他怎么忽然想不起来了?
傅骋皱着眉头,竭力回想。
就在熟悉的字眼呼之欲出的时候——
“哐当”一声,林早和林小饱没抓稳绳子,装着饭盒的塑料篮直接掉到了地上。
这一砸,把林小饱的名字也砸出来了。
傅骋眼睛一亮,猛然惊醒。
饱!小饱!
这个小孩叫“小饱”!
作为丧尸,他永远处于饥饿状态。
他不明白“饱”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机械地重复这个字眼,把它记住了,仅此而已。
窗户外面,他的小早和小饱,正对他说话。
“大爸爸,没有吓到你吧?这次是我不小心,等我熟练了就好了。”
“骋哥,小饱第一次给你送饭,你就不要介意啦,中午给你做好吃的。”
傅骋坐在地上,望着他们,忽然之间,很想像他们一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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