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林扯着脖子上的项圈,怎么都拆不下来。他不知道纪槿玹为什么要给他戴这个狗链子一样的东西。
他的后颈很痛。
打开项圈似乎需要指纹,絮林扯了两下,上面的红灯闪个不停。
见取不下来,絮林气得喘了两下,不动弹了。
他知道这个项圈只有oga才会戴,但他不是oga。尽管幼年时医院检查过说他有一颗萎缩的腺体,但那东西已经没用了。
自己永远是beta,他对此深信不疑。
后颈上的刺痛大概是因为被纪槿玹咬了很久。所以他当这个项圈只是纪槿玹又一种折腾他的方式。没有往深处想。
身上的热退了下去。
已经不烧了。
睡衣换了一套干净的,脏了的床单也重新换了新的。
絮林难受了这么多天,这一醒来,除了身上那些熟悉尴尬的疼痛,和被纪槿玹过于啃咬而刺痛的后颈,并没有任何不适。他似乎终于好了。
恢复了些精神,腰腿上的酸胀感袭来,絮林恼怒纪槿玹竟然趁他烧糊涂了和他做那种事,心里一阵憋屈闹心。
他质问着纪槿玹:“很有趣吗?”
纪槿玹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他坐了很久,期间絮林怎么问他他都装哑巴不吭声,过了一个钟头,他起身离开。
纪槿玹开始失踪,成天不见人影。
隔三差五的某天,他会突然出现,拆下絮林的项圈强行咬他的后颈,但每次无一例外,他最后都会白着脸离去。
纪槿玹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差。
像是生了什么病,整个人包裹着一层病态的气息。
絮林偶尔几次无意看到,纪槿玹遍布密密麻麻青紫针眼的后颈。越来越多了。
秦屿依旧留在别墅里照顾絮林。他不再给他喂奇奇怪怪的药,专心地给他治疗脸上的疤。
絮林脸上的疤一日一日淡下去,快要消失不见。
但他后颈上的牙印却日渐加深。
秦屿是beta,可能是因为治疗的原因,项圈上除了纪槿玹的指纹,额外也录入了他的。他时不时地会帮絮林清理后颈上的牙印,给他上药。
上药时,他口罩手套齐齐上阵,就差没穿防护服,好似絮林身上带着病菌,染了就死。
“会有哪里难受吗?”秦屿为他抹着药膏。
絮林道:“没有。”他脖子上的这些牙印是纪槿玹的杰作。除了每次被他的牙齿刚咬下来的时候会觉得痛,咬过了,其他时候就没什么感觉了。
絮林仰着脑袋,突然在空气中嗅了嗅。
“怎么了吗?”秦屿问。
“你闻到了吗?”絮林道。
秦屿的声音隔着口罩,闷闷地响:“什么?”
“一股花香。”絮林眨眨眼,补充道,“淡淡的。”
秦屿移开视线,摇摇头。
他什么都没有闻到。
但絮林相信自己的鼻子。
他在别墅里住了六年,之前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个味道。
是最近才出现的。
是别墅里换了什么香氛吗?
-
某一天,絮林坐在飘窗旁,盯着楼下看。
楼下草坪上,两个alpha保镖正在聊天,其中一个似乎在显摆着什么,拿着腰间的手枪,拆卸,再组装。
他们没有注意到正在看他们的絮林,玩得不亦乐乎。
絮林看的认真,同样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纪槿玹。
当他的影子笼罩住自己的时候,絮林才忽地抬头,纪槿玹冷不丁闯进了他的眼底。
纪槿玹的目光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没说什么。
“感兴趣?”
纪槿玹坐到他面前,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手枪,干脆地拆完之后,将零件推到絮林面前,道:“我教你。”
絮林没说话,他睨了眼纪槿玹,默默伸手取过面前的零件捣鼓起来,絮林没有摸过枪,纪槿玹以为他是想自己摸索着玩。但絮林速度很快,三两下,四十秒的时间,他将拆成一堆零件的手枪重新组装完毕。
随后,他抬起枪口,指向了纪槿玹的额头。
食指压到扳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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