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知公主性格执拗,如今事关裴掌柜生死,她心里肯定着急。
“公主,朝廷有规定,藩王就藩后,若无朝廷文书,是不能轻易离开番地的。再说如今我们刚来复春城,您又着手筹备了养蚕所和寺庙书院,您若是离开了,这些事情怕是要半途而废,奴婢觉得裴掌柜一向福大命大,此番也定能逢凶化吉,若她平安无事,定会再给公主写信报平安的。”
秋灵试图劝解,没想到凌淑锦却突然站起砸了杯盏,大喊道:“本宫顾不了那么多,本宫就想亲自去西北,哪怕是死了,本宫也要亲眼看到她的尸首。”
事到如今,秋灵也不再劝了。
其实不但是公主担心,到底是相识十年,一起历经过生死,她也为裴掌柜担心。
公主说的也对,以前她们行事就是顾虑颇多,担心宫里猜忌,又在意外界传言,做起事来,总是束头束尾。可是细细想来,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过多在意别人眼光,还是身边人的安危最重要。
想通这些之后,秋灵便走到凌淑锦面前,郑重行了一礼,“公主既执意要去,那奴婢定当跟随。”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四周安静的出奇,裴柔丽破雾前行,不小心踩到了树枝,咯吱一声吓了她一跳,四下看去因视野受阻,不知前方是哪,她又要去往何处。
她这是已经死了?是去阴曹地府的路上吗?都说人死之前可以再去看一眼牵挂的人,那她要去一趟复春城,可是她没有去过复春城,她该往哪里走?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复春城,我要去找她。”
守在一旁看书的程应允,听见人醒了,忙跑到她床前坐下,抓着她的胳膊问道:“裴柔丽,你说什么?你醒醒。”
在外头熬药的图灵听到动静,马上掀开帘子进到屋里,看程小将军在摇晃裴柔丽,马上上前阻止道:“少将军,您快松开姐姐,军医说了不能晃动她。”
程应允也想起来军医的提醒,裴柔丽身上有多处刀伤,肋骨还被人踩断两根,是不能移动,下意识歉疚的看了图灵一眼,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叫图灵的小丫头,厉害的很,自从回来后,便一直守在裴柔丽身边。裴柔丽昏迷了快十日,她寸步不离的照顾,谁进来探望,说话声音大点她都不愿意。
“图灵,你能不能别那么凶?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刚才真的听到她说话了,还以为她要醒了。”被一个小姑娘一直瞪着,程应允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
图灵冷哼一声,这个程小将军鲁莽的很,上上上次非要给姐姐喂药,姐姐一口都没喝进去全撒了,衣服都湿了。上上次又要说给姐姐念书,给姐姐念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上次又给姐姐带了甜瓜,说是最后一茬瓜了,姐姐再不醒就吃不到了。
总之,老时干些不靠谱的事儿,她原还顾忌他少将军的身份,对他和颜悦色,可几次下来,今日是断断忍不了了,军医说姐姐肋骨断了,身上还帮着竹节固定,是不能移动的。
“最近姐姐是偶尔会说话,有时候叫娘亲,有时候又说要去复春城,将军知道复春城在哪吗?是谁在哪啊?”
裴柔丽身体虚弱,声音本就细弱蚊鸣,程应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她说的真是复春城。
果然她心里还一直念着她,不过这话不能被传出去,如今军中人多眼杂,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怕是会惹出事端。
营帐强吻
“复春城是一个边陲小城,那里住着她牵挂的人,不过此事不能被别人知道,尤其是除了你我和裴将军之外。以后再有其他人来探望,你便说军医说了,裴柔丽要静养,不宜被打扰,万万不能让别人听到她的呓语。”
想了想又加一句,“特别是二皇子。”
图灵虽觉得程小将军行事鲁莽,却知道他是真心担心姐姐,听到他的叮嘱,便慎重的点了点头。
那日布日列格再次攻城,他们以命相抗,若不是陈冲率领援军及时赶到,他们怕都早已成为一缕亡魂。
陈冲击退了布日列格,看城内伤亡严重,而他只有三万兵马,便未曾追赶,留下来帮他们收拾残局,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三日之前,凌弘靖带着剩余七万援军赶到,与父亲一起商议如何征讨布日列格,以绝后患。
凌弘靖到了后,知道裴柔丽受了重伤,便要来探望。
程应允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带了他来,那日凌弘靖只在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问了军医几句话,没有多说便走了。打那以后,就算再忙,他每日也会来探望一次。
说实话,除了觉得这个二皇子对裴柔丽的态度很奇怪,其他倒也还行。
凌帝那些荒唐之言早已传到西北,父亲听了虽没有说什么,心中肯定是伤心的,他心中不忿让父皇写奏折详述西北军情伸冤,可是父亲只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再多说。凌帝不但斥责父亲未战先怯,实非良将,还封了他二儿子为主帅,让他指挥大军,想来真是可笑。
好在这个凌弘靖不似他父亲一般昏庸,来了之后拒接父亲的帅印,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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