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怀中的人仍只是瞪着一双眼睛,嘴巴抿得紧紧的。
齐述咬着牙,“你不是想见甘衡么?只要你乖乖吃饭,我便带你去见他。”
怀中的人眼珠子这才有了动静,微微转动了两下。
齐述见人终于有反应了,便连忙将糕点又凑了过去。
糕点碎末撒了一床,却一丁点都没有进到那人的嘴里。
齐述眼神也有些冷了,他将糕点尽数咽进自己的嘴里,不由分说地吻上去,狠狠地将嚼碎了的糕点一点一点送进对方口中。
“呜呜呜……”对方猛地挣扎起来,狠狠地在他身上抓挠,那指甲深深地陷进齐述身体里,将他抠得到处都是血印。
齐述却丝毫不顾,他死死地摁着那人的脑袋,死死地将自己嘴里的东西顶进去,直至叫对方全部都咽下。
“咳咳咳……”对方被松开时,一张苍白的脸被呛得通红,他伏在床边死命的咳嗽起来,甚至还在干呕。
齐述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底却只有一个念头,还好那些糕点都没有被吐出来。
那人趴伏了好一会,没有一丝声息的,眼泪水就这样从他的眼睛里掉了出来,一颗一颗,重重地砸在地上。
齐述见到那泪水,眼神也些松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应当还是要哄哄。
“阿星。”他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细细地亲吻他脸上的泪水,温柔道:“我的阿星,人人都说我是文曲星下凡,可只有我自己知道,你才是我的文曲星……我的阿星……”
可文曲星只是冷漠地看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声音嘶哑粗粝道:“齐述,你就是个畜生。”
这是文曲星能骂的最脏的话。
齐述欣然接受,甚至隐隐还有几分激动,他亲吻文曲星脸上泪水的动作越发用力了,“阿星,骂吧,怎么骂都随你高兴……只要你别不什么话都不说……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就行……”
文曲星将脑袋偏过去,眼底是如死水一般的沉寂。
“要不要喝点水?”齐述轻声温柔道,“吃点别的什么呢?”
他说着说着甚至还笑了起来,“若是不自己吃,我又用刚才的法子喂你?”
文曲星厌恶地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人一贯是这样,伪造假象,营造得好像他们相处得多温馨和谐一样,装模作样的温柔。
畜生。
引路鱼(五)
齐府这几日大门紧闭,谁也不知道那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齐府的下人都换了一批,那往常拖潲水的板车倒是来得更勤,往常是一天一趟,现在一天恨不得来好几趟。
外头人看见他,都笑着打趣问那拉潲水的老头,“怎么?那齐府最近是不是要办什么喜事呢?这么多的潲水。”
老头是个哑巴,说不出来话,就只是点头讨好地冲他们笑笑。
等那板车拖到僻静无人的地方,一阵风将那遮盖的白布掀起,潲水桶之下,竟是躺着个浑身死白的人,正是那脸上生了痦子的小厮!
老头一慌,连忙将白布重新遮好,又拉着板车晃晃荡荡的赶路了。
潲水臭掩盖着尸臭味,没人能觉出异样。
王贺和高方还在等着那小厮的信呢,却不想小厮没等来,等来的却是朝堂之上,齐述参了他一本,说他勾结乡绅,大肆收购田地,只是买田还没什么,可那折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说他那田买来“另做他用”,那大的地方,什么都不种,又是处在乡下,倘若是招兵买马就地练兵,打到皇城底下怕是都没有人发觉的。
这话就说大了。
气得祁俨当场就扔了折子,下了令严查勾结一事。
王贺当时气得脸都绿了,闭着眼就撅了过去。
齐述站在那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有同僚劝他,没必要同王贺过不去,毕竟这朝堂之上还是有很多王贺的人的。
齐述抚了抚裙摆,神色冷淡:“是他王贺先盯上了不该盯的人,我若是放过他,他必然不会放过我。”
齐述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冷冷地冲他一笑,“他王贺就算朝堂上有人又如何,来一个我治一个,来一双我治一双。”
对方微微一愣,看着齐述眼神里的狠绝,有一瞬间的心颤,他意识到这年轻首辅,原先不过只是佯装的温和良善罢了,早些时候的示弱,不过是羽翼未丰,现如今倒是有几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意味了。
这人恐怕比秦善林还有狠。
待齐述离开之后,有人失声喃喃:“这狗终究是疯了,现在真是逮谁咬谁……”
所有人都觉得现在的齐述风光无限,他虽说原先也在奉先城提得上名但远没有现在风头盛,现如今可是祁朝的首辅!是他小皇帝下旨都要多问一句的人!
可除了最开始几日齐述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外,后面整个人都是阴沉的,整个齐府也被笼罩在这阴沉的氛围之下,大气都不敢出。
没有人知道好端端的,到底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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