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天。
他听见米沙满足的喟叹。
在此时,言语是最没有意义的沟通,费佳的眼睛纵容的看着窗外的天地,左手食指动了动,最后还是轻轻的捂住了心口。
隔着那层松软的毛衣,他感受到心脏声如擂鼓。
还有一个心脏与其相抵,费奥多尔背负了真正意义上的两倍生命。
米沙没有发现费佳的自我剖析,一如他没有察觉费奥多尔态度的微妙变化,他借着俄罗斯人的目光看见了雪地里的一点墨色,困惑便上心头。
米沙唔了一声:‘费佳,那是谁。’
米沙看见的,费佳当然不会遗漏,听见这个问话,他轻叹一声:‘是……’
还没吐出这路人的来历,那敏锐过头的来者便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毛茸茸的黑毛脑袋晃晃抬起头来,露出那张精致俊秀的脸来。
随即,来者坏笑一下,俯身从路边的薄薄积雪中团出一个雪球来,随后后撤步屈膝——抬手蓄力——
砰——
那细软的雪球砰的砸到了费奥多尔的面前来,米沙被吓了一跳,再看过去感官格外敏锐的青年已经乐的弯了眉眼,又快步的走出了窗户所能看见的视野范围。
费奥多尔长出了一口气,没有要打开窗户管管那滩雪水的意思,只是淡淡的接上了刚刚没有说完的话题:‘是捣蛋鬼,您催促我买的糖果有用了。’
‘……’
不知为何,米沙不出声了。
可费奥多尔倒是对这此没有反应,他轻笑了一声,走到了玄关静立片刻:“您准备好了吗?”
‘嗯?’
米沙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心情略微沉郁,偏偏又没听明白这话:‘准备好什么?’
门铃被按响,费奥多尔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有人卷着冬风入了玄关:“圣诞节快乐!!”
费奥多尔缓慢的眨了眨眼,再度描摹了一遍面前人俊秀精致的面容,唯独那黑色的头发和眼睛分外扎眼。
他挑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圣诞节快乐,伊恩——你来的有点早了。”
随即,他听见米沙在心里短促的惊呼了一声。
被称作伊恩的青年扯出笑容:“因为圣诞节就应该早早的找好结伴的人呀,倒是费奥多尔你,我记得你不是说对于节庆氛围之类的东西毫无兴趣么。”
因为有的人很有兴趣呀。
心中是这样想的,口中也是这样答复的,然而伊恩的好奇心深重,由此毫不迟疑的接上了话:“嗯?谁?”
费奥多尔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人招待进来。
费奥多尔:“您先坐吧,我去厨房泡一壶茶来。”
伊恩很好说话的点头,在察觉到费奥多尔不想回答后也不再次追问,跟着他在客厅先行坐下,唯有好奇的目光时不时的又看向俄罗斯人。
费奥多尔并不停留,而是极为流畅的走进了厨房,甫一踏入厨房,米沙犹疑不定的声音就在心底响起。
米沙:‘他……你……你也发现了?’
费奥多尔行云流水的找出茶具、茶叶等物件,心中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您是指什么?’
米沙恨不得跳出来谴责他了:‘别开玩笑了,那位卡特先生,他的声音和我一模一样。’
不,不只是声音,米沙有一种直觉,那人的长相也好身高也好,大概都是与真实的他一模一样的!
唯有眼睛和头发。
不知为何,唯有发色与眼睛,偏偏会给他强烈的违和感。
米沙为之恼怒:‘您是因为和我相同的感受才和他认识的吗?那我我是什么!’
费奥多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热水壶中的水温停留在一个中意的数字,他走过去提起水壶,缓慢的冲泡起了红茶。
费奥多尔慢条斯理的回话:‘连【您】这样的称谓都出来了,看来您气的不轻。’
他顿了顿,又流畅的接着说:‘但还是容我为自己申辩一二吧米沙,在昨天之前,您昏迷了近一个月,而我和那位伊恩刚刚认识两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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