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然无存,被抚平成令人愉悦的酥痒。
身体后仰轻靠在床头,暴露出脆弱的脖颈,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索性闭上眼睛,几乎是享受着她在自己身上放肆的作乱。
羽毛似的痒意直钻进骨头缝里,她胸口的柔软隔着薄薄衣料熨帖着胸膛,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同样失序的心跳。指尖微微陷入她腰后柔软的布料里,像是要阻止,又更像是要把她揉得更紧。
一室情暖里,王怜花半拥着怀里的心上人,不去管衣衫上凌乱褶皱和微微散开的衣襟下零星的红痕,半敛的眸子轻抬,声音慵懒惬意,像一只被顺毛撸过的狐狸:
“无情的事你不必担心,不仅是他,诸葛正我和楚相玉眼下都在金风细雨楼。”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件事不仅诸葛正我和楚相玉知道,我怀疑就连长孙飞虹也略知其中内情。”
“此话怎讲?”她闻言瞪大眼睛,声音含糊: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不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吗!
王怜花垂眸,看着她风卷残云吃光了备好的点心,好笑地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子:“我无意中发现的。神枪会多年前曾受蔡卞恩惠,蔡卞因此要长孙飞虹为他做一件事,后者应该还没来得及做就进了牢狱,我只知道这件事是要杀无情。”
她轻“哦”了一声微微点头,顿住:“等等,你又是怎么无意中发现这件事的?”
“替长孙飞虹解毒的时候,我对他用过摄心术。”王怜花笑眯眯道,浑不觉自己说得话有多么吓人。
在她一脸震惊的表情里,修长的手指撩起她散落的一缕发顺至耳后,轻声解释道:“你信一个人时总是为了对方竭尽全力,可我做事,一向习惯留个后手。”
奇怪的是,长孙飞虹后来痊愈之后径直回了神枪会,没有逗留,也没有半点要对无情出手之意。
想来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将他救出刑部大牢的,除了宋雁归之外,也离不开神侯府的助力。又或许,是出于某些别的原因,最终选择了不按蔡卞的要求行事。
“那也就是说,”宋雁归掰着手指自言自语道:“诸葛正我、楚相玉、金风细雨楼,现在都是做好了打算,准备等无情伤好之后,就揭露赵佶得位不正的事实,扶持他上位的么?”
否则诸葛正我不会出现在金风细雨楼,还是和楚相玉一起。可他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是因为无情的腿么?群臣和百姓很难接受一个不良于行的皇子。
“至少还得加上现在的神枪会和连云寨,还有那些愿意追随楚相玉的人。”王怜花道:“戚少商和孙青霞几天前都已经各自出发离开了汴京。”
或许就连迷天盟也可以争取。只是关七和雷纯的关系终究让人难以放心。想到那个朝关七打探出宋雁归行踪并透露给蔡京,得到方歌吟、温晚、雷损等人庇护的女子,王怜花眉心微蹙,莫名想到了白飞飞,连带着还有某些不好的回忆。
宋雁归倒没想那么多,尽管王怜花不知情,但其实她对白飞飞的印象倒还可以,或许是因为当时的她已是弥留之际,算计更多是为求自保;也或许是因为阿飞,不免爱屋及乌的缘故。
她只是忽然想起那日在天泉山顶,苏梦枕特地叫孙青霞和戚少商同去的情景。
可能就算没有楚相玉手里的证据,和横空出世的无情,苏梦枕也已经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走一条什么路,虽然走上这条路,也少不了王怜花在一旁帮忙添柴加火。
不过:“孙兄走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她咋舌道。
头顶传来一声熟悉的冷哼,她瞬间一激灵,经验老到地读懂了此刻空气里的某股酸味,在他怀里轻蹭。接着身形微顿,轻“咦”一声,想到刚开始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
“所以我到底昏睡了多久?”居然久到好友已经来不及等她醒来跟她告别。
“整整十天。”王怜花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唯独收紧的手臂泄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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