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教授,录音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交出去,接下来我们是?小武报告着进度。
沉默半响,时知许回他:知道了。
小武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得到如此模糊不清的命令,顿了顿,有些犹豫地换了话题:时教授,您的药能用了吗?我妈她
他没有说完,但时知许已经知道了剩下的话。
小武的母亲被查出肝癌,恶化速度很快,已经到了晚期,正巧,时知许团队近年研发的就是针对这方面的靶向药。
拉回心思,时知许斟酌着措辞,歉声回他:抱歉,在没有经过安全测验前,靶向药还不能
好的时教授,我理解。小武出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若无其事道: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时知许蹙起眉,又松开,耐心朝他解释:如果靶向药真的有问题,病人会直接留在手术台上,而且走得会很痛苦,我需要为我的病人负责。
小武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始终没有回应。
时知许不免有些悲悯,心下叹气,向小武承诺,除夕后她一定会拿出靶向药。
实验瞬息万变,其实她根本无法保证进度,却仍一反常态地朝小武,许下了不专业的承诺。
小武忠心跟随她多年,她没法真的狠下心。
听见小武低落地应了一声,时知许又说了些宽慰的话,才挂断了电话。
抬头望向异国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子,黑沉沉的。
还是家里露台上的夜空好看。
时知许起身跺跺脚,程意的视频打了过来,犹豫一瞬,她接起。
知许,我刚下飞机,现在在等转机,哦,对了,我有好好吃饭,飞机餐还不错,你
听着程意倒豆子般熟练的报告,时知许掩下神情,声音有些干,说:嗯,我等会就回国。
程意怔愣片刻,问她:那你的学术交流会?
不去了。
小意,我想回家。
经历十一小时的跨国飞行,时知许终于回到了家,推开家门,见到了分别一天的爱人,站在玄关口,她望着那道忙碌的身影,有些恍神,心却落了地。
程意毫无察觉,她正收拾着行李,茶几上摆满了精心打印出的旅行攻略。
她们商量好一起去新省,明早的绿皮火车。
程意一直很想去塞里湖,以前没有机会,现在两人都突然得了空闲,便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歪头清点着行李,无意间扫到一道身影,程意弯下眉眼,走到玄关,俯下身,明知故问道:是谁回来了啊?
她自问自答,哦~是我的程太太啊。
时知许鼻头莫名一酸,立马低下头,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说:我能抱一下你吗?
程意一愣,有些好笑,语带促狭应她:为什么抱一下,一直抱都可以。
语罢,她上前拥住了刚归家的爱人,在她耳边轻声说:时教授,路上辛苦了。
时知许转头望去,正好迎上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眸光大亮,真挚又炽热。
刚落地的踏实感荡然无存,时知许突然心下一空,倾身吻上她的眉眼,双臂攀上她的肩膀。
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本能地抱紧,贴近再贴近。
小意,我很想你。
身体相贴的酥麻感袭来,程意下意识圈住了她的腰,指腹轻柔地在腰间摩挲。
嗯。她顺从地闭上眼,是回应,也是纵容。
两人近一个月没有做了,程意察觉到今晚的时知许格外主动,飘荡在云端,她手背遮住眼,低低呢喃,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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