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像只狡黠的狐狸。
时知许一时失了神。
走吧,听说在摩天轮最高处许愿最灵验。
眼底黯淡一闪而逝,时知许像是吃了一颗包着苦莲子的糖,糖衣化开,皆是苦涩。
当年,程意抓住她生日的尾巴,对她说的也是这句。
莫名地,时知许有些吃味。
程意浑然不觉,她单手拎起裙摆,细高跟踩上台阶,身形摇摇晃晃,深栗色长发随风飘逸,透出被酒气熏得通红的耳根,展灯下像红透的樱桃。
时知许抿了抿唇,上前扶住了她。
谢谢。感受到身后被轻轻裹住,程意偏过头。
时知许移开眼,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刚坐到车厢,程意就坐了下来,开始拆开盒子,她脸凑得极近,埋头一点点理顺红色礼带,不时发出奇怪的咦声。
站在几步之外的时知许转头。
是奶油蛋糕。
本能地,她第一个想法还是:程意会过敏,一点点就休克,不能让她碰。
咦,怎么有这么多带子?摸也摸不到
一贯慵懒成熟的尾音被拉长,隐隐染上委屈的意味。
猜测程意喝了后劲大的酒,时知许确定,程意现在确实是醉了。
脚步抬了又放,时知许终是上了前,恰好,程意端出蛋糕,时知许顺势捧住。
不多时,从零散的数字蜡烛里,程意凑出了两枚数字3,她拇指轻摁,火机声清脆,昏暗的车厢燃起一方摇曳的光影。
程意凑近蜡烛,放缓声,一字一顿地说:生日快乐。
她眉眼认真,桃花眼拢了一层薄薄水雾,跃动着细碎光点。
程意的桃花眼,看谁都深情,杀伤力极大。
见她愣愣地盯着自己,程意捏起叉子,挖下一角,凑到她唇边,小幅度抬了抬手。
唇珠被细细摩挲,痒痒的,时知许回神,耳根有些发热,她敛下眸,低头含住,绵密的奶油融入口腔,甜意从口腔,蔓延至心口。
唔,好吃吗?
很好吃。磁性的嗓音愈发哑。
程意蹙了蹙眉心,似是想考证可信度,她挖下一块,准备送入口中。
时知许忙夺下,将叉子扣回蛋糕,抬眼就见程意直盯她的眼睛,神色晦暗,看不分明。
糟糕,现在她没有拦下的动机。
默了默,时知许强装镇定,解释说:这个叉子我用过了。
余光瞥到一双白皙的手伸向叉子盒,时知许心咯噔一下
轰的一声,游乐场灯光骤然灭下,车厢剧烈摇晃,蛋糕脱手,翻面掉落,暖黄的光影顷刻消失。
时知许没站稳,冷不丁朝前扑去,软玉入怀,馨香混杂酒气扑鼻而来。
一声闷哼,程意脑袋撞上了钢化玻璃。
时知许忙起身,却被攥住衣领,扣子被扯开两粒,那双作祟的手顺势朝里握紧几分,指尖冰凉,滑过肌肤,激得她灵魂不自觉战栗。
她摁压玻璃的掌,缓缓用力收紧,指尖尽是摩擦的阻塞感。
倏然,领口被用力向下扯去,时知许猝不及防跌回,耳鬓厮磨的呼吸将空气灼得急速升温,领口的手沿着脖颈游走,若有似无地触碰肌肤,然后绕上了鬓角的头发,丝丝撩拨
喉头不自觉滚动,时知许感觉心快要跳破胸膛,血液在嚣叫,而身体僵硬无比。
嘶 几乎是一瞬,头皮闪过刺痛,时知许蹙眉,似乎是被扯了几根头发。
时院长,你有白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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