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挪回到?萧祁地身上,“皇帝,我今日冒着?大雪过来,一是为了安乐怕她无端受人欺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你。”
换了一个称呼,苍白沙哑地嗓音似乎也比方才严肃了些许。
“母亲此言何意?”萧祁不解。
陈自萱垂首望向徐岚。
大约是经年?风霜沉淀而来地强大气场,甚至都不需要与之?对视,仅仅是一道落在背上地目光,就足够让她浑身紧绷,不敢动作。
“想必皇帝也听见了,此人方才口口声声说此事是安乐公主?指使,问?话时却又前言不搭后语,明显就是在撒谎。”
“是。”萧祁点头,神色间仍有倦怠,“只是,儿臣尚有一事不明。”
“皇帝是想问?,除了千灯宫中的人,还有谁能将这些个脏东西放进灯里?”陈自萱问?。
“是。”萧祁答。
陈自萱笑?了笑?:“这便是我来此要与你说的事。”
唐拂衣目光一动。
萧祁的不解亦是她的疑惑。
“莫不是千灯宫中出了叛徒,与她里应外合?”
萧祁甫一开口,原本聚在门边的宫女们闻言登时惊慌不已,纷纷跪下喊冤。
魏影一抬手,十几个青龙卫齐刷刷亮了兵刃,将那些人团团围住。
唐拂衣垂眼,沉默着?在心里摇了摇头。
“有这个可能,但依我看,概率不大。”陈自萱道,“一则,谋杀皇子与妃嫔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污蔑公主?更是罪加一等,千灯宫中的宫女?除非是出宫否则极少调动,若真有人与安乐有如此深仇大恨,这么?多年?早可以下手,没有必要非等到?今日。二则,若是千灯宫中出了叛徒,应当是早就串通好了,又怎会支支吾吾说不出与她接头之?人的名字?”
陈自萱一字一句说的缓慢而笃定,唐拂衣在一旁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却是有些意外。
可细想之?下却又觉得无甚奇怪,萧祁弑父弑兄逼宫上位,他的母亲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再?则,这宫女?,若是早就已经与人串通好要将这盆脏水破到?千灯宫,早就可以将宫灯藏蛇的信息供出,可她为何偏偏要熬过一个时辰的刑罚,到?了千灯宫中,还要等到?第一次搜宫结束后,才说出藏蛇的位置?”
正殿内一片安静,连呼吸声都小了许多,萧祁的目光越发狐疑,陈自萱却依旧岿然不动,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早有准备。
而那趴在地上之?人,已经不可遏制地开始剧烈颤抖。
“只有一种可能。”
唐拂衣目光闪烁,电光火石之?间,就像是原本被?封堵的筋脉忽然打?通,她瞪大了双眼,抬头望向陈自萱。
只有一种说法能解释徐岚反常的举动——在第二次搜宫之?前,那些东西都还并未被?放进?灯里!
但从进?入正殿开始,千灯宫的所有宫人都被?聚集在了正殿内,根本无人离开过半步!
“皇帝。”陈自萱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而狠厉,“与其怀疑是千灯宫出了叛徒,倒不如好好查一查,你这青龙卫中,到?底是谁在图谋不轨,竟胆敢与恶人暗中勾结,试图挑拨萧苏二姓的关系!”
像是一招极快的刀法,才出鞘的瞬间刀剑就已经插进?了敌人的心脏。
萧祁恍然大惊,一声令下,魏影立刻会意。
“看住千灯门!”他拔剑出鞘,快步走出殿外,高声喝道,“今日搜宫之?人,一个都不许走!”
殿门“哐当”一声关上,将院中地嘈杂全部?隔绝在门外。
陈自萱低头咳嗽了两声,萧祁一改先前的态度,连忙上前,言语中满是关切与尊重:“母亲,您快请先坐下吧!”
大约是方才开门的时候着?了风,陈自萱咳得厉害,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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