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非,看来之前的事情,还是没让你学会老实。”
他偏头看着连江雪,随即直起身,缓缓走到何新非身边,微微低下头,笑意温和,像是朋友之间的耳语,但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回去之后,管好你老婆,把事情藏得牢牢的,别让我发现是你们做的。”
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
“否则要是我发现车祸的事情和你有关,我就绝对不会像是之前那样,只让你进去蹲几天局子那么简单了。”
奢侈品店开着充足的空调冷气, 但何新非的额头仍旧沁出汗珠。
作为容港市内说一不二的大集团的老总儿子,阮寄情虽然在集团里并没有担任总裁的位置,但也是在重要岗位上的, 得罪了他,对现在的何氏绝对没有好处。
商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被对手拿到把柄,虽然名诚和何氏集团并没有明面上的竞争关系,但私下里,想要搞何氏的人不计其数, 名诚只要把把柄透露给随便一个竞争对手,就能被蜂拥而上的人死死缠住,难以翻身。
举报偷税漏税和性骚扰合作公司高管这两件事件里,曝光时间都安排的十分紧凑,一定有人指点授意, 聘请专门的媒体公司和公关部门进行运作,才能在最恰当的时间、地点, 在互联网上造成巨大的聚光灯效果, 导致在短短的半个月内, 对何氏造成极其强大的影响。
以雷厉风行的手段, 仅仅几天内就让一个庞大的公司市值凭空蒸发一个多亿, 这样的手段, 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何新非转过头来, 看着阮寄情的眼睛, 总觉得那双浅茶棕色的眼睛像是一条白蛇瞳, 紧紧的盯着你,待人稍一疏忽,就能猛地扑过来,恶狠狠地咬上脆弱的脖颈。
何新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赶紧眨了眨眼睛,后退几步,道:
“小阮总,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他说:“什么车祸?我不知道。”
阮寄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开口说话,看的何新非心里毛毛的,赶紧找了一个借口,拉着杨自然离开了。
“蠢货。”阮寄情看着何新非的背影,好看的唇形里,吐出了难听的两个字。
连江雪没听清:“你说什么?”
阮寄情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向连江雪时,已经换上了灿烂的笑意:
“没什么。”
他走到连江雪的身边坐下了,道:
“我买完衣服了,让sales放到我车上去,我们走吧。”
“走。”连江雪求之不得,赶紧起身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sales提着几个红色的袋子往外走,帮阮寄情将袋子放到车后座上,才关上门,礼貌地和阮寄情说再见。
“服务这么好。”连江雪没有在奢侈品店消费过,对他们的服务有些惊讶:
“还能帮你提到车上啊。”
“可以呀。”阮寄情说:“我刚刚买了好几件衣服,还送了几瓶香水小样给我。”
红色的袋子满满当当塞紧了车后座,阮寄情从礼盒里面掏出放着的香水小样,随手喷了喷。
细密的水雾从喷口洒出,纷纷扬扬,连江雪没防备,被喷了一身。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浓郁的白花香和大马士革玫瑰的花香便从鼻尖滑落,脖颈上一片冰凉,是香水的水雾。
“不好意思,手滑。”
伴随着阮寄情的道歉,连江雪等到耳边按香水碰头的声音停止了,才缓缓睁开眼。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凑到他脖颈处,似乎是在闻他脖颈上的味道。
软暖的呼吸声带着气流,像是羽毛一样,瘙痒着连江雪的皮肤,连江雪下意识坐直身体,喉结滚动片刻,声音低低:
“你在做什么?”
“”阮寄情从他的怀里仰起头来,眼睛圆圆的大大的,像是乖巧的小动物:
“闻你身上的香水味。”
他说:“好香。”
连江雪:“”
他合理怀疑阮寄情似乎对他有意思,但是他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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