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傅初雪将草垛弄得湿透。
沐川想不通,窄窄的身体,怎么能放这么多水,也分不清何时毒发,傅初雪一直在不停地要。
要抱抱,要摸摸,要绑着……被弄到筋疲力竭后知后觉,“你果然是想绑我。”
天色见亮,蛊虫消停,沐川用帕子沾水,将小花猫擦成小白猫。
右腰渗出血,沐川解开绷带,擦拭裂开的伤口。
傅初雪瓮声瓮气道:“行军打仗还给你添乱,对不起哦。”
“无妨。”
“你要不要?没力气绑你,可以用腿,用手也行。”
沐川狠狠拍了把他的屁股。
“嗯……”傅初雪转过身来,发泄过后,难得好脾气,“这里也行,不过得轻点儿,我怕疼。”
沐川:“……”
沐川将傅初雪抱到塌上,随口扯了个理由:“剧烈运动伤口会发炎。”
“那你不要,我睡觉了,以后可不许怪我。”
原来只是象征性问一下,没打算做。
你来我往,还怪有礼貌的。
沐川额头青筋直跳,咬紧后槽牙,低声道:“先欠着吧。”
滦庄易守难攻,硬攻会折损很多兵马,夺回滦庄的最好方式,就是围城。
等到城中没有吃的,滦庄就会不攻自破。
围城最关键的,就是不能让从北部来的跋族支援。
所以要先截断通路。
左司马提议:“我们要不要声东击西?”
沐川:“不。”
左司马不死心,“打仗不就是骗么!”
傅初雪解释:“打游击队伍分散,声东击西万一误伤,不就是自己骗自己了么。”
左司马诧异,“世子懂兵法?”
傅初雪摇头,“我不懂,但有脑子。”
此话一出引得众将士哄然大笑。
席正青:“全听将军部署,左平安莫要再出馊主意。”
左司马本名左平安,有了官阶后,因总出馊主意作死,所以大家都叫他左司马,意指:作死吗?
沐川淡淡道:“质疑军令,领板子去。”
左司马面色如土,“先打仗,等秋后算账,行吗?”
“不行。”
话本从左司马口中传出,这次沐川不过是找个由头,公报私仇罢了。
地图在账内展开,傅初雪定睛细看褪色的羊皮纸,捡了根木棍。
“跋族南北两部不和,此前缕次来犯延北的皆为南部,若请北部支援……”木棍在滦庄以北的山坳划出深深的沟壑,“此为北部通往滦庄的必经之路,可在山顶设伏。”
沐川怀疑军中中奸细,也跋族提前破关、行军马速更不上,当机立断:“兵分五路,都尉率一万轻骑,清除山通河残留的伏兵。”
都尉:“是!”
“双马为前队,校尉从南方马道北进。”
校尉:“是!”
“席老将军领五万兵马军围住滦庄。”
席正青:“是!”
沐川下最后一道令:“单马、步兵由我指挥,弃掉辎重,轻骑前行,加快速度占关。”
众将听令:“是!”
傅初雪刚毒发,现下体力不支,经不起颠簸,沐川说:“你与席老将军同去滦庄。”
此番倘若没抢关成功,援兵到达滦庄,与城内里应外合,傅初雪就会变成战俘。
账中数十双眼睛看着,傅初雪不好撒娇,不安地搓着手指。
沐川揉揉他的头,安慰道:“等我回来。”
三日后,席正青领兵抵达滦庄。弓手在城外架弩,遇到跋族见一个射一个。
傅初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日日在城外守着。
五日后,北部传来捷报:先锋部队成功抢关。
延北大旱,滦庄本就存粮稀少,围城十日,城中兵粮寸断。
又过了五日,沐川提北部跋族将领首级,兵临城下。
秋风卷着黄沙,掠过斑驳的城墙,南部跋族首领大开城门。
历时两月的交锋,让延北与跋族长达十年的冲突,就此终结。
吻
本以为唐沐军得胜归来,可以开开心心滚床单,没想到沐川白日抚恤伤员、献俘告庙、整顿军备,夜里摆宴庆功、回积压的奏折……每日忙得脚不沾地,连上床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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