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一定会在意公论,不然人设就立不住。
申时行看了眼王司徒,话里有话的说:“你这个侄儿,也很厉害啊。”
王司徒叹道:“想必这就是申相所说的代言人吧?”
申时行微笑道:“不,代言人不是你这个侄儿,而是沈礼部。”
被挤兑到了这个份上,作为清流领袖,沈鲤不玩命反对郑国泰都不行了。
不多时,皇帝御文华殿,宣召大臣觐见。
鸿胪寺官员开始引导大臣们排列班位,然后趋步上殿。
山呼万岁后,万历皇帝开口道:“数日前兵部进奏武科殿试章程,有阅卷和比武两种。
朕深思熟虑之,决意以阅卷为殿试章程。
殿试当日,兵部和礼部呈上武试前二十名策论墨卷,朕亲阅之,随后按照名次唱名觐见。”
这等于是把文科考试的殿试和传胪典礼混在一起举行了,而且只召见前二十名。
比起文科真是简单省事,当然大臣们对省钱省力没什么意见,武科的事情糊弄一下就行了。
只是在当今这个形势下,天子这种选择,很明显是有“黑箱作业”的想法。
如果只靠阅卷决定武状元,那还不是天子想点谁就是谁?
纵然某考生写了七千字,但皇帝说你不行伱就不行,行也不行。
正当大臣们正在琢磨皇帝的心思时,又听到万历皇帝说:
“先前武试第二郑国泰上书,近日突发疾病卧床不起,愿请其父郑承宪代为出席殿试大典。
同时可让郑父享受金殿唱名的荣耀,以彰示孝心。”
大臣对此都莫名其妙,不太明白郑国泰在殿试之前,为何突然出这样的幺蛾子。
只有申时行和王司徒这样知道郑国泰替考的人,能猜测的出来其中涵义。
无论真假郑国泰,只要在殿试上直接出现在皇帝面前,那就是板上钉钉、罪不可赦的欺君之罪。
如果郑国泰不出现在殿试,没有直接“冒犯”皇帝,就像普通作弊一样还有回旋余地。
掩耳盗铃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里就是一个笑话,但在政治中却是非常有用的。
听皇帝说完后,大臣们却没表态,都看向礼部尚书沈鲤。
一般情况下,只有首辅有这种待遇。
沈尚书沉吟片刻,只能站出来说:“臣以为,若让郑国泰继续参加殿试,就不得以武科成绩授官。”
万历皇帝稍稍感到诧异,沈尚书这个角度是他没想到的。
他原本以为,百官可能会反对殿试章程,也可能反对郑国泰让父亲代替列席殿试,就是没想到有人从授官这个角度切入。
万历皇帝反问了句:“为何郑国泰不能以武科授官?”
沈尚书奏答说:“为防外戚干政之祸也!”
万历皇帝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怎么就外戚干政了?
沈尚书又解释说:“按惯例,武科第一名皆听其自选任职地方,授予实职,此乃国家对第一人的优待。
比如愿意在京营的就在京营任职,愿意回原籍的就回原籍任职。
设若郑国泰被取中为状元,求掌大内禁兵,为宫门守卫,陛下又当如何面对?
若不许,寒了皇亲报效之心,坏了优待武状元的惯例;若准许,又会造成外戚干政之隐患,陛下在宫中能安睡否?”
万历皇帝心里吃了一惊,还能有这种操作?
先前他只是想着,给郑国泰一个状元,壮大郑家的声势。
至于以后更具体的安排,还没有想那么多,更没意识到还有郑国泰守宫门这种任命。
故而万历皇帝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帮文官居然想到了自己前面去。
在郑国泰问题上,这帮文官居然想得更细致,更深入。
沈尚书还在苦口婆心的劝道:“陛下!列祖列宗之成法,不用外戚直接掌兵,实乃未雨绸缪之计也!
那郑国泰如果被点为状元,就是给朝廷一个极大难题,奏请陛下三思。”
万历皇帝很不爽的反问道:“难道郑国泰的武试直接作废?朝廷的考试岂不成了儿戏!”
沈尚书又答道:“无论何种考试,考生因病不到,皆视为弃考。
而现如今郑国泰在殿试之前称病不出,说明他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故而陛下应当体谅郑国泰之苦心,也将郑国泰生病视为弃考。
如此陛下和朝廷就不用为难了,同时又不伤皇亲体面,于各方而言都极为妥帖。”
万历皇帝:“……”
让郑国泰生个病,怎么到你们文官嘴里,就成了主动弃考了?
万历皇帝毕竟还年轻,又不是口才特别好的人,他眼见着说不过沈尚书,又转向首辅申时行,垂询道:“首辅以为如何?”
申时行奏对说:“文武官员出身,各有三途,其中武官是恩荫世官、武科、功绩三种出身。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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