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
她话语刚落,裴闻雪便唇角牵起,笑出了声。
“阿月说得不错。”他眸底荡开星星点点的笑意,温柔又粼粼,“我确实对阿月一往情深。”
原来她自己说这话还觉得有一丝害臊,但看他态度这般坦然,楼棠月也弯了弯唇。
她扶起裴闻雪,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将草垛下的木柴取了出来,然后点燃了干草,烧起了一个火堆。
火焰并不大,却驱走这狭小空间里的寒冷。
楼棠月坐到裴闻雪身边,看着他胸前已然凝固的血迹,开口问道:“殿下可有药?”
火光隐隐,照亮他苍白的侧脸。
他摇了摇头,转了头,望着跃跃欲起的火焰,只道:“此伤无碍。”
楼棠月皱眉,出手将他的头扳了过来,然后认真地看着他:“你将压制毒发的药给陆烨吃了。”
裴闻雪微微敛眸:“阿月你不是知道吗?何故又问一遍?”
“你不是也知道我指的不是那次,为何装傻?”楼棠月道。
“我需要他去做一件事,所以必须让他快些醒来。”裴闻雪顿了顿,才缓缓开口。
楼棠月静静盯着他:“那你下次毒发怎么办?”
“左右不过疼一些。”裴闻雪笑着看着楼棠月,瞧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微微勾唇,“再说了不是还有阿月在我身边。”
“我在殿下身边,你的疼就能少一些。”楼棠月挑眉。
裴闻雪垂眸思考半晌,然后掀眸,轻笑一声:“纵使疼痛难抑,但它月月如此,自小至此,早已成了我生命里的习惯,不会让我的心波澜片刻,但只要阿月在我眼前,你的一颦一笑我便能引起我平静的思绪动荡不已,让我引以为傲的理智一点点被碾为灰烬,所以,阿月在我身边,确实能缓解我的疼痛。”
红线相缠
他说着, 将渐渐回温的手靠近火堆旁。
手指在火焰下映出淡淡影子,修长又隽秀。
楼棠月尚为他刚刚的话而动容,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半晌, 她才慢慢靠近他,在三尺之距停住,然后眨了眨眼:“殿下以前都对谁说过这些情话?怎么这说情话的本事这般信手拈来!”
她看着他, 双眸中透出的隐隐火光在跳动着, 灵动又调皮。
裴闻雪意味深长看了楼棠月一眼:“阿月也知, 我一向修身立节, 本是不谙于此道,怎奈一见阿月便无师自通了。”
怎么不会说,这明明很会说好不好!
楼棠月心中腹诽, 唇却不受控制地弯了起来, 青年打量着她脸上笑容,伸出手牵住了她搁在草垛上的手,然后轻轻包住,温暖的温度透过他的手传到她发冷的手心。
她顿时怔愣住, 她还以为刚刚他将手凑近火堆是为了给自己取暖,没想到是给她暖手。
她垂眼看着他还沾着血渍的手, 心中微微一动, 一旁裴闻雪却叹了口气, 语气煞费其事:“我知我口舌一向笨拙, 定是没有别人能讨阿月欢心, 所以每次只能将心中的满腔情意尽数剖出来给阿月看, 还望阿月莫嫌弃。”
越说越离谱了!
他口舌笨拙?比不得别人讨她欢心?谁能说得过他!
况且, 哪有别人来讨她欢心?
楼棠月从他话中捕捉到一股诡异的茶味, 她看着他沉着淡淡笑意的双眸, 态度坦然,毫不心虚道:“殿下莫要冤枉我,我也一向洁身自好,自是不会引得别人来特意讨我欢心!”
“阿月莫不是忘了陆将军?”裴闻雪悠悠道,“阿月若不记得,我来替你数数……”
他话没说完,就被楼棠月出手捂住嘴。
温热的吐息喷到她手上,她抬眼,看见了裴闻雪定定瞧着她的盛满笑意的双眸。
她冷哼一声,收回手,狠狠瞪他一眼:“就你记性好!”
裴闻雪被她一瞪,脸上笑意更深,静静看着她原来惨白的脸色逐渐起了淡淡红晕,眸子里也泛起流光溢彩的神色后才无声松了口气。
从他醒来那刻起,她便时刻绷着精神,嘴里虽说着话,眼底深处依然是褪不去的恐慌,现下几句玩笑话终是让她彻底放松精神。
打量她眼底的淡淡乌青色,裴闻雪开口:“阿月怕是有几夜没好好休息了,不若睡一会?”
还在一旁撇嘴的楼棠月闻言怔怔看向他,不过片刻她便掩了脸色,动作利落地躺上了干草床榻。
裴闻雪背对着她,及腰的墨发披散着,微微拂在她手心,她不客气地上手摸了摸,丝丝滑滑像绸缎,她捏住一把,毫不留情地拉了拉。
裴闻雪转身看她,因墨发还被她揪在手里,他只好弯腰偏头,让她捏着,避免她手中的发丝滑走。
“阿月需要我看着你睡吗?”
头发在人手上,他也不恼,只温声开口。
楼棠月看他半晌,才道:“我睡了之后你不会不见了吧。”
裴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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