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她脸色已然惨白。
保镖们离开,警方抵达, 顾氏集团的人也来了。
作为受伤的双方当事人,顾清霜和陆照春被齐齐送往医院。
而顾斐在洗完澡换了新衣服后,由明骊陪同去往警察局做笔录。
这件事对顾斐来说实在难以启齿。
但在警察局里,明骊一直陪在她身边,跟她说顾清霜帮她惩治了那个贱男人。
在警方要取证时,顾斐声明道:是强|奸未遂。
顾斐被顾征博下了药,送到了陆照春身边。
但顾斐知道这件事不能扯出顾征博来,所以只提供了陆照春的名字。
当时她的身体里药效正浓,却狠狠握着拳跟陆照春抗争,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幸好春柳依赶来得及时,带着两个大汉直接把陆照春给打趴下,然后春柳依就掐着他脖子教训。
这一段也被顾斐春秋笔法带过。
在来警局之前,顾斐就被明骊提醒过最好不要带春柳依的名字,都由顾清霜一人扛。
这样事情会简单些。
在她抗争期间,她被陆照春绑住手腕,扇耳光,陆照春用所有能用的恶劣方式逼着她臣服。
这就是男人会想到的方式。
对一个女人用性,都是用驯化的方式。
像是没进化完全的野蛮禽\兽。
在做笔录时,顾斐也将陆照春对她所做的暴力行径一一阐述,还表明顾清霜是因为看到她的伤口才恼羞成怒的。
希望能让警方从轻处罚顾清霜。
单做完笔录之后,从警察局出来,顾斐整个人都是讷的。
大半夜的冷风吹在身上、脸上,顾斐脑子里都是陆照春那张狰狞的脸,像一只尚未驯化的野兽,仿佛能直接把人一口吞没。
顾斐吞了一口冷风进去,凄然地笑:明骊。
明骊陪着她站在那,嗯,我在。
你说人为什么能这么恐怖?顾斐笑着,眼里却含着泪:我喊了她近十年的母亲,在她身边陪了近十年,就因为我叛逆了一次,我只为自己打算了一次,仅此一次而已,她就想要我的命。
顾斐着重强调着一次,在这数十年的时间里,她只有这一次是真的付出行动,计划出逃的。
可计划败露,顾征博恼她骂她也就算了,她的母亲也觉得她该被惩治一番。
于是同意了她跟陆照春的相亲。
说是相亲,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陆照春才敢这么肆意妄为,甚至跟她说:你还不知道吗?你们顾家早把你卖给我了,你跟我结婚,顾家还会帮我坐上陆家掌权者的位置。
他语气嚣张,人也张狂,一口黄牙嘴里喷出臭味,那是常年抽烟的人身上沾染的臭味,混杂着浓郁的酒气,让人闻一口就反胃。
祖母知道陆照春的为人吗?明骊问。
顾斐沉默。
良久,顾斐说:不管她知不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了。
起码她想惩罚顾斐是真的。
而顾斐对这件事产生了阴影。
原本就讨厌男人的她,现在到了看见来做问询的警察是男人都已经不想开口说话的地步。
明骊没有多劝顾斐关于顾家的事,这是一个走不出的死结。
她逃离顾家尚且有离婚这条路可走,但顾斐不一样,顾斐是被亲情和养育之恩困在其中的。
不过明骊觉得,这两点在今晚已经完全消散殆尽了。
顾家老太太不知还能活多久,原先顾斐是准备给老太太尽完孝才离开的。
如今应该不会了,只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走得了。
对于今晚的事,明骊思索片刻温声道:你还是在害怕吗?
顾斐扯了扯嘴角: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你应该看看他躺在地上被踩断了命根子的样子。明骊说:他像一条死狗。
顾斐笑了下:其实春柳依当着我的面打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像一条死狗了,在面对比他更强的人时,他就怂了。
是。明骊点了点头。
你不去看顾清霜吗?顾斐忽地问。
明骊怔了几秒,犹豫中就听顾斐说:她伤到的是右臂。
明骊垂眸:我看见了。
顾斐自顾自地说:我有时候觉得顾清霜不是不懂,她好像是太懂了。我在顾家生活了近十年,所有人表面看起来一团和气,兄恭弟亲,但暗地里斗争不断,甚至前些年发生过专门制造车祸把人送进去的事,尽管是旁支的事,我听了还是心惊胆战。
但当故事听的时候,跟自己成为故事里的人之时,感受完全不同。
你知道吗?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最恶心的人不是陆照春,是顾征博,是我的母亲。
明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轻轻搭在上边能感受到她整个人在颤抖。
可我知道我对她们造不成什么伤害,我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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