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任老师她说你第一次来诊疗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绷着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但后来慢慢好起来了,会笑了,会跟她说学校里有趣的事。”
&esp;&esp;舒瑶的鼻子有些发酸。她低下头,盯着杯子里晃动的水面。
&esp;&esp;“所以,”温聿铭的声音更轻了,“如果现在又遇到了难过的事,也没关系的。人都有低谷的时候,慢慢来,会好的。”
&esp;&esp;舒瑶抬起头问道:“你是任医生的学生吗?”
&esp;&esp;“嗯,研一。”温聿铭点头,“我是从小县城考来的,本科是在南方的大学读的,能考上任老师的研究生,挺幸运的。”
&esp;&esp;“你为什么学心理学?”她问。
&esp;&esp;舒瑶后知后觉自己的这个问题问得离谱。就好比说,你去医院看病,问医院的医生为什么要学医。
&esp;&esp;话题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esp;&esp;温聿铭想了想,温声笑道:“我奶奶有抑郁症,在我们那种小地方,没人理解她,都说她是‘想太多’、‘矫情’。当时的我,看着她就想,如果我能懂这些,也许就能帮到她。”
&esp;&esp;“后来呢?”
&esp;&esp;“我考上大学那年,她去世了。”温聿铭的声音依然平静,有些落寞,“所以我想,帮不到她,就帮帮别人吧。”
&esp;&esp;舒瑶没想到这个人学医,还有这样的一段历程。她捧着水杯,温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开来。
&esp;&esp;毕竟,让人想起伤心事,她有些心虚。
&esp;&esp;“对不起。”她说。
&esp;&esp;“没事。”温聿铭笑了笑,“都过去了。”
&esp;&esp;这时,任医生推门进来:“抱歉久等了。聿铭,没欺负我病人吧?”
&esp;&esp;“老师,我哪儿敢。”温聿铭起身,把位置让给任医生。
&esp;&esp;那之后,舒瑶每周都会去任医生的诊所。有时任医生在,有时是温聿铭陪她聊天。温聿铭话不多,但很会倾听。
&esp;&esp;她听取医生的建议,努力把重心转移,更多地放在了生活和学习,几乎把所有的经历投入到画画和毕设上。
&esp;&esp;陈末的实习单位在电视台,离舒瑶的公寓只有十分钟的车程。电视台提供的实习生宿舍人多,宿舍条件一般,陈末索性直接搬进了舒瑶的公寓,两个人合租。
&esp;&esp;她的性格大大咧咧,与舒瑶有些反差。时不时就会拉着舒瑶泡吧,就连酒量都跟着提升了不少。
&esp;&esp;周末,陈末起了个大早。
&esp;&esp;舒瑶的作息规律,早睡早起,难得能在这个点碰见这只夜猫子。她从厨房出来,碟子里是个刚煎好的煎蛋,金灿灿的冒热气。
&esp;&esp;自从跟舒岑同居后,她被迫早睡早起,两年下来,也已经养成了习惯,就连吃早餐也是。都是被他盯着吃的。
&esp;&esp;她的心一颤,鼻子有点泛酸。
&esp;&esp;“呦,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起得这么早,别告诉我你昨晚没睡啊。”
&esp;&esp;陈末正在客厅用卷发棒卷头发,已经画好了一个全妆,一整个神清气爽。
&esp;&esp;“那倒也没。昨晚早早地睡了个美容觉,早上起得早呗。”她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把烫好的卷用夹子夹起来。
&esp;&esp;“姐今儿有约。”
&esp;&esp;舒瑶瞥了她一眼,拉开椅子坐下,“你同系的那个学长不谈了?”
&esp;&esp;“你可别提那傻逼了,一说我就来气。那傻逼拿我当鱼养,亏我还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早知道这样,我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也不至于让那些钱打水漂。”
&esp;&esp;“妈的,真尼玛肉疼。那些钱要是花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得有多爽。”
&esp;&esp;想到自己一腔热血,花了钱还受了气,陈末翻了个白眼,差点儿气得吐血。
&esp;&esp;舒瑶:“那不然你这大早上的你约谁?”
&esp;&esp;陈末拔下卷发棒的插头,放茶几上散温。一溜烟地跑到了舒瑶的边上,从背后捏了捏她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就那个片场认识的那个模特弟弟呗。”
&esp;&esp;舒瑶咬了一口煎蛋,“这么早,电影院都还没开始营业,你约人家去逛公园啊?”
&esp;&esp;“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快餐式恋爱,多正常好嘛。除了图他高图他帅,我又不图他钱的,要求就不要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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