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雅摆手道:“沈小姐你不用给宋屿面子啊,想回去睡觉只管上楼,别搭理他。”
宋屿闻言径直把他碗里烤好的玉米分了一段给许暨雅,自己又拿走了他一个烤好的土豆,随即又把装着食物的碗给其他同事手上塞去:“小气,就是烤好了舍不得分,别找借口。”
其他好事的医生们自然是将碗里的食物哄抢一番,待碗回到朱启手上时,里边只剩了一小截紫薯。
朱启瞧一眼这空荡荡的碗,又见宋屿要倒水,便想趁他不防抢回自己的土豆,却不想宋屿眼明手快,侧身一躲便让他扑了个空。见许暨雅的玉米还没吃,朱启刚伸个指头,许暨雅已然拿过玉米咬了一口,还笑着冲他晃了晃头。
炭盆里暖红se的火光映在她漆黑的眼瞳里,亮晶晶的光芒闪烁像当下夜空里的星星,宋屿看着她这样活泼的笑容,一时间连自己的笑容都更加愉快了一点。
气氛逐渐活跃起来,有大胆的医生便耐不住八卦的心,主动打探了起来:“沈小姐我是不是在医院见过你啊?”
许暨雅坦诚点头:“前段时间我在你们医院陪护我朋友,可能真的是见过呢。”
既然是说起这个,朱启随即cha嘴:“上回在老宋办公室,我好像也见过你来着。”
许暨雅定眸看看他,想起上回在宋屿办公室休息时忽然闯入的那个医生,仿佛正是面前这个人。
宋屿本想开口打个岔,却听身旁许暨雅已然大方应了下来:“噢,上回是你找他。”
她忽然眯起眼睛往前凑了凑,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下朱启,笑道:“也没过几天,怎么感觉朱医生b上回胖了。”
这话一出围观的医生们又笑着起了哄:“老朱你那健身卡办了也不顶用呀!”
“办卡有什么用呀,他肯定没去!”
“上周我还见他排骨红烧r0u一样不少吃呢!再贵的健身卡也扛不住这么吃啊!”
朱启手忙脚乱地点着接连起哄开口的同事,倔强地否认:“我怎么没去!我这几周去得少那是因为忙!忙!你们还说我!你们也没少吃呀!”
她这机灵的一句话随即就把话题带到其他地方去了,一群医生只顾着同顶嘴的朱启开玩笑,也没人紧着宋屿和她来问了。
临近十二点,围炉烧烤聊天的医生们陆续收拾东西准备散了,宋屿也起身打算送许暨雅上楼。
他与同事们一道归置好最后几件东西,回身发现许暨雅站在不远处,抬头望着天,不知是发呆还是赏月。
“在瞧什么?”他走过去,语气轻柔。
许暨雅的声音也是一样的轻柔:“就是看这月亮极好。”
宋屿微微扬了扬下巴:“楼顶赏月也很好,去吗?”
反正也睡不着,许暨雅自然答应下来。
宋屿带她上了楼顶,两个人在同一轮清明月se下安静坐着,仰头望着这样皎洁一轮皓月,即便没有说话,倒也未觉尴尬。
“你值班的时候也会这样看月亮吗?”见他看得入神,许暨雅忽而问。
宋屿神se平和,月光下本就俊朗的侧脸越显温沉:“也看,但心态不大一样。在医院的时候可能会疲惫,但在这里……更放松些,或者说……心会更静。”
许暨雅抬眸重新看向那轮月亮,道:“以前我爸爸常说,看天的时候就会知道人类有多渺小。我只觉得天空、月亮、星辰都好,抬头看着它们的时候,心里会莫名地宁静。”
宋屿闻言,温和地笑道:“你爸爸还是个哲学家。”
许暨雅亦是笑:“他是个画家,也在学校里教美术。他年轻的时候还办过个人画展呢。”
“那你也是他的学生咯?”
许暨雅点头:“嗯,我的美术启蒙就是他带的,他也常说我有天份,适合画画。”
宋屿笑:“我小时候也被爷爷说适合学医,所以现在就变成了医生。”
许暨雅扬眉:“你家不会是医学世家吧?”
宋屿蹙眉想了想:“嗯……我爷爷有三兄弟,两个都是医生,我大伯和我爸还有小姑也都是医生,这样讲来……应该算是医生家庭吧。”
许暨雅点着头将两手环抱x前:“那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七灾八难的,可就得麻烦宋医生了。”
宋屿随即笑:“我可不希望我的朋友们来医院找我,最好是从来不用进医院。”
两人正说笑着,忽然间宋屿瞧见许暨雅的左侧下颌仿佛停了只蚊子,许暨雅也瞧见他的脖子边好像也有只蚊子。紧接着便是两人同时出手,同时惊讶,同时笑了出来。
宋屿抬手指着自己的左下颌示意她,许暨雅也指着自己的脖子示意他,两个人互相瞧着对方笑得说不出话来,哑巴似的只会用手b划着指,一时间清冷的月光仿佛也有了适宜的温度。
“好像叮上了。”这一阵终于笑过,宋屿哆啦a梦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止痒凝胶。许暨雅抬手00自己的下颌,倒也未觉察出什么异样。
“不是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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