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说明了晚上去吃饭的事,准备这时候把沈睿送回家,徐梦萍一下仿佛清醒过来,立刻道:“哎呀,我妈刚打电话来叫我晚上去一趟,我以为你能带孩子已经答应去帮忙了,明天有个亲戚结婚,我得去帮着布置来着。”
“啊……”沈千帆一下没了主意,“那可怎么好?”
“要不你把小睿一起带着去吧,反正吃了饭就回来了,也别待太久。要不我带着孩子跑那么远也不方便啊。”
话到这份上沈千帆也只好答应了,心里倒还有些高兴,暗暗的想着,‘带着孩子的话,酒也不必喝了,也是好事。’于是干脆让教练把沈睿擦干了穿好衣服抱在手里。刚把沈睿抱稳了要往外走就又接到电话,原来是陆鸣让来接他的人已经到了小区门口,正在那儿等着。他于是立刻带着孩子去了。
司机一路上没有多余的话,沈千帆问了几句也只是笑。等到了地方沈千帆下车一看,却是个很小的门面,门口青砖黑瓦,做的是仿古建筑。左边一溜儿大朵的月季,右边一条蜿蜒水渠,隐约可见红色的锦鲤在当中游动。大夏天里光看着这景象也是一阵清凉意。
店面上方挂着一块黑色的牌匾,鎏金字,“闻香”,应该是店名。
这种店比那些高堂大座的西式饭店更叫人望而却步,总觉得似乎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沈千帆站在门口踌躇着,不知道为什么谢师宴是选在这样的地方,且门口也没见着一般谢师宴时会有的红纸立牌。
眼前掩上的木头门上铜环扣手上的狮子头像是能咬人,他抱着沈睿皱眉在原地站着。但不等他再想其它,内里吱呦一声开了门,一个穿着唐装的男子走了出来,短头发,柳叶眉,狐狸眼下薄情唇,脸上一幅笑模样。
“沈先生吧?”他开了门看一眼沈千帆身后,拍着扇子走过来偏头冲里面一伸手做个了里边请的手势,“您快里边儿请吧?陆鸣老早等着您了。”他说话带着股强调,似乎有种韵味。等他走近了沈千帆才注意到他的眉毛竟是画上去的。
沈千帆还没回话,沈睿咿咿呀呀的伸出小手突然冲面前的男子窜了过去,沈千帆一时没注意差点抱不住。
“呵呵,沈小公子可真是个识货的主儿,大概是随了父亲。“他这话说得怪异,沈千帆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那人却一边笑呵呵的说着话一边随手扯了吸引住沈睿注意力的扇坠子,递给了咿咿呀呀的沈睿。
“这小玩意儿算是我送给令郎的见面礼,您千万甭客气!”他说着伸手一推沈千帆的后背,沈千帆被他这轻轻一推推得重心失衡往前窜了一大步,不留神就跨过了门口那高高地门槛,进了店门。
“睿儿!快把东西还给他!“沈千帆皱眉要把扇坠子抢过来换回去,沈睿却是死死抱紧了双手不放松,红红的小嘴憋着,似乎要哭的样子。沈千帆一下又急又气,伸手去掰他的手,语气也强硬起来,”快放手!“
刚刚把扇坠子递给沈睿的人笑呵呵的看着他去抢沈睿手里的扇坠子,既不说些漂亮话来阻拦,面上却也没有不快的样子,只看着自顾自乐呵。
“老师,算了吧。只不过是个扇坠子而已,小睿喜欢不如让他拿着玩儿。“一道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沈千帆抬头,这才看清是陆鸣,正从一扇石头屏风后走过来。
陆鸣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脚上的黑白条纹球鞋和这四周的环境看来格格不入。店里带着暖意的熏香若有似无的飘散着,幽暗的光线下纱幔重重,像极了古装电视剧里的某种店面。
而这其中,陆鸣看来格外显眼。
“老师,我等很久了。”他笑着这么说。
沈千帆莫名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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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没有窗户,四面墙用木板贴了起来,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幅牡丹争艳图,推门而入时气魄压人,两侧相对的墙上做了两扇假窗,里面透出来的绿植却是真的,底下埋了一整面的led屏,透出光来,隐隐还能感受到徐徐微风。沈千帆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屋子几个不显眼的角落里露出几个黑洞,风就是从那里面灌进来。
“啊呀!啊呜啊呜!”沈睿在沈千帆的怀里七扭八扭,一手把刚刚拿到的扇坠子抓在手里,一手伸长了去揪窗户边垂下来的绿植藤曼。这次刚才在门口迎出来的男子快手一步把垂下来的藤曼重新塞回了镂空窗框里。
“哎呀小祖宗,这可是我的宝贝心肝儿疙瘩,您可别给我糟践咯!“他笑呵呵的说着又从身后拿出两本烫金秋菊图的明黄册子来放在沈千帆和陆鸣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矮着半边身子问陆鸣:”这是咱们厨子新近琢磨出来的新鲜玩意儿,您看是不是——“
那边那人和陆鸣说着话定了几个菜,沈千帆犹豫一下抱着沈睿单手翻开眼前的册子,册子做得不像平常饭馆里的菜单,倒像是点名的花名册,一溜儿用丝线绣上去的菜名,一页布艺纸上只绣两个菜名,旁边是普通的黑色英文花体字,翻的英文菜名倒是异常讲究,相当符合西方人的取名习惯。
沈千帆一页页翻着菜单册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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