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脸上发烧,这些事情确实是太丢人了。
就像储虹说的,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在水面下还有更多更丑陋更肮脏的东西。
储虹看着我的神情,语气温和了一点:「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警察。否则,鸽子也不会视你为好友了。」
我笑笑,说:「谢谢,其实,我也说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话,作了一些违心的事。」唉,何止这样,严格查起来,只怕我早就被开除公职,甚至追究刑事责任了,最轻的处罚可能也是清除出公安队伍了。
储虹理解地笑笑:「其实,在这个环境中,大多数人都免不了做些违心的事说些违心的话。」话锋一转,储虹的表情有些严肃:「其实,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事需要你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帮忙?」
我转头看着储虹,她的表情很平静,但她的眼神里却有些掩饰不住的期望。
我挺直腰板,一字一句地说:「我会尽力而为。」
储虹望着我,看了很久,似乎在分辨我是否说的是真话。过了好一会儿,储虹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这座美丽的城市没有黄昏,夕阳还在远方的残霞中不愿归去时,千万盏明亮的灯光已向夜空中的星辰般争奇斗艳地散发着妖媚的灯光。
计程车在笔直平坦的马路上疾驰,从车边的后视镜可以看见,路边连绵的路灯将我的脸映得阴晴不定,一如我此刻难以平静的心情。
十一月底,七处和省公安厅纪委,将在全省公安系统开展一次小型的廉政风暴,储虹所在的小组将会在我们地区工作。
根据她们掌握的材料,市局几个头头都已榜上有名,根据共产党一贯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必须确定出哪些是必须严厉打击的,哪些是可以挽救的同志。
储虹主要负责情报资料的搜集甄别,为了得到确实的证据,她除了通过常规侦察和技术手段外,需要一些象我这样的当地公安人员的协助。
在临走前,我问储虹为什么会选择我,她的回答让我久久不能平静。她说:「我相信鸽子的眼光,更重要的是,做人的基本准则和警察天职让你不会眼看着邪恶压倒正义,卑鄙凌辱善良而无动于衷,保持沉默。」
这句话是我当初和鸽子因卫慧强奸案初次相识时说的,这一霎那,我心底百感交集,很多被刻意压抑的记忆情感在心底翻涌起来。
我沉默了一会,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低声地说:「谢谢。不是因为你的信任,是你说的这些话,让我再次想起自己是一个头顶着国徽的人民警察。」
凉风从敞开的车窗中习习吹来,看着车窗外一栋栋熟悉而又陌生的高楼大厦迅速远去,这座美丽的城市在我的不经意中已变得越来越有魅力了。同样,不经意中,我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人事,而自己在这种不经意中,青春年华少年意气也悄悄的一去不返。
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我得到的有多少是我想要的呢?我失去的又有多少是我所珍爱的呢?
整整三天,我无法联系上鸽子,她似乎从这座美丽的城市消失了,我知道,鸽子走了。
这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了,我们知道彼此早晚会越过男女间那最后的防线,但我们谁也不会想到有这么快,激情之所以称为激情,是因为谁也无法预料难以控制它的爆发。我们还没有充分的心里准备,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斜阳给美丽的校园所有的建筑和人都沐上了一层浪漫的色彩,孤单地坐在图书馆前的石凳上,漠然地看着一支支的香烟在我手中前仆后继地粉身碎骨,一如记忆中一段段往事般随风湮灭。是否,我真的老了,不是说只有老人才喜欢回忆吗?我心中苦笑着。
「嘀」一声轻响,有短资讯,我知道是谁发来的。
手机上的短资讯告诉我,鸽子参加了湖南省新闻工作者赴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联合调查行动,为期三个月的时间,她回来时正好我度完蜜月。
她的选择明显地是要错开这一段时间,她那单薄的身子能否抗衡可可西里严酷的自然环境,我很心痛,我舍不得她走。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她会留下来的;但她和我一样清楚,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对于我来说,是这世界上最难以说出的。不为别的,什么外界因素和影响我都可以无所谓,但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唯一的决定和选择只能是和鲁丽在一起。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带有遗憾的感情也许是最美丽的吧?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是她!我喃喃的自语,筱灵,我最初最爱的女孩,我投入全身心热爱却又被命运夺走的女孩。我无力的瘫坐在躺椅上,我以为我早已成功的将你埋葬在记忆的深渊,筱灵,为什么你又在此刻重现我的脑海?我的思绪飞回了曾经青春无忧的那段快乐日子,那些欢笑如歌的岁月,那畜发为你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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