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我不想再追责。这件事翻篇了。”
林付星看着她原本无措颓废的目光又再次灼热了起来,但很快她又一盆水浇灭了她的幻想。
“我们回不去了。我讨厌你。”
“讨厌你的家庭,讨厌你的自以为是。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做爱了。”
“我发现我还是受不了,受不了看到上我的人是你。”
“到此为止吧,你继续好好管理你的那些公司,我继续我的生活。今年我没怎么接戏,我在年初就想过要隐退。”在她查到廿荥后,她的想法更坚定了。
她从未感到这么疲惫过。前些年她还有拍戏的热情,但这个圈子的水太深,她无时无刻要应对各种问题,公司的事她也在慢慢转手,其实这么多年,她也快玩腻了。
她进娱乐圈的目的很简单,她的愿望朴素地过于简单:她想让人记住她。
原生家庭的痛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明明做到了万众瞩目,却又总感觉脱离在人外。上学时她是人群的焦点,工作后她又是受人追捧的明星,可她还是觉得不满足。
或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活到26岁。
她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她的计划只停在23岁。
遇到廿荥的时候她想过未来,也曾计划过以后。
却又在18岁后戛然而止。
止妍那件事后她触碰到了不少人的利益,她嫌娱乐圈水深,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也快在染色缸沾脏了。
对于她不喜欢的工作环境,她想换一份工作。
“因为我吗?”廿荥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林付星听她的话觉得有些好笑。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管是什么。”廿荥的语气很悠长,她一直死死盯着林付星的眼睛看。“我只求你原谅我。”
“让我陪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她们的对话被一通刺耳的电话声打断,是廿荥的手机。廿荥看了眼来电人,林付星还没看清人名就被廿荥用手遮住,她求林付星考虑一下她的话,然后就匆忙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廿荥被下令立刻去往她父亲所在的私人医院,林付星看她接电话的脸色很不好,月光将她的背影衬得狭长,脱出长长地一道阴影,林付星在室内也打了个电话。
她赔了违约金准备退出综艺。廿荥听后也没多惊讶,她开了车准备下山,林付星的人也在道观外等她。
两个人都离开了。
白忱和吉莫也提前结束了拍摄。敲廿荥房门的人是张岩,但被白忱打晕放回床上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只剩白忱和工作人员留在山里,吉莫跟着廿荥下山了。白忱还要硬着头皮把综艺拍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有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做,因为最重要的两个人说走就走。
廿荥被她妈一通电话喊了回去。等她赶到的时候就听到她弟的哭声。母亲哽咽着拉着林德功的手,廿荥看到此景慢慢走到林德功的病床边。
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冰凉僵硬的四肢宣告着死亡。
廿荥难受是一方面,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她心里却又觉得解脱。
医护人员让家属们准备后事,廿荥的母亲被廿荥扶了起来勉强坐到沙发上。林德功那份由十几个律师做过公证的遗嘱被他最信任的律师拿在手上,他在廿荥之后才赶到医院,这让廿荥的母亲有些不满。
寂静的房间里,廿荥的母亲慢慢开口,说他可以说遗嘱了。
“林氏集团30%的股份归——林付星所有。”律师才说了句开头当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廿常抚慰小儿子的手都顿住了,她没有听律师后面在讲什么,无非是房产土地之类的全归她和她的俩个孩子,而这些都是她应得的。她面如死灰,手不由攥紧,玻璃桌上的水杯被她扔到地上,破碎的玻璃渣溅射在地板上。
林付星算什么东西。
明明这一切都该的她们母子们的。
“不可能。”她沉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她事先是看过遗嘱的,她怀疑是有人做过手脚,但当下面对这么多股东以及故交不好明说,因为她没有证据。“宋律师是不是搞错了?林付星早就和林家断绝来往,她一个外人哪有什么资格继承。”
宋律师说道:“我与董事长的交谈是有记录的,夫人不信的话,可以看视频。”
廿常死死地盯着他的目光,对方依旧面不改色。
30%的股份就意味着,林付星拥有绝对的继承权。她将会成为下一任的继承人。
她这么多年付出的努力在此刻成了笑话。
接下来的话廿荥就没有再听了。她不顾母亲的怒火声出了门,走之前她看了眼人群中的刘董事,廿荥的目光只与他交错了一眼就撇开视线。
关上门后她忍不住地开始想林付星了。
谁掌权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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