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国?登基?白经天脱口而出,“迟道友要做皇帝?他怎么那么想不开!”
郭千山:“……若是不尽快定下名分,我只怕霸刀门的长老又要上门挑事,逼迫我们交出子民。”
这事儿确实是霸刀门理亏,连带着白经天这个少主也不如往日神气了,他心里将厉鸣那贱人骂了几百遍,才道:“此事,我会与你们东家分说。”
白经天还是见到了迟一悬,看见的他一瞬,他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愿见我。”
迟一悬:“厉鸣是厉鸣,你是你,我还不至于将别人做的事都算在你头上。”
“我就知道你是个明辨是非的人。”白经天正要露出喜色,可一对上迟一悬的面色,他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些不安起来。
“明辨是非,不代表没有脾气。”迟一悬冷淡看着他,“白少主,你们霸刀门内的是非龃龉,跟我无关,我也从来无意掺和,可我没想到,你们神仙打架,竟会殃及到朝歌来。”
“朝歌是我的心血,这里的子民都是我看着过来的。我不会容许任何人践踏朝歌。”
“白少主,今后还请你们掌门,管好自己的门人。”
第一更
白经天还是头一回见到迟一悬这样严肃, 他面上的轻松慢慢转为惭愧与羞耻。
惭愧自然不必说,羞耻则是因为过来挑事的厉鸣偏偏是他们霸刀门的新晋长老,厉鸣对朝歌做出这样的事情, 外人只会觉得这就是霸刀门的态度,真是十分丢脸。更何况, 厉鸣得罪的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救过自己一命的迟一悬。
要不是迟道友是个通情达理的, 指不定就以为他白经天是个恩将仇报之辈了。
白经天犹豫了片刻, 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他朝着迟一悬作了一揖, 脊背几乎弯成一个直角。
这叫迟一悬有些惊讶,他道:“你不必这样。”
白经天起身郑重道:“身为霸刀门的少主,门内长老做错,我来赔礼道歉实属本分。”
迟一悬沉默。
白经天面红耳赤道:“还有,我母亲可能管不了厉鸣了, 迟兄,对于此事, 我实在羞愧。”
迟一悬惊讶挑眉, “令堂可是化神尊者,她怎会管不了?”
白经天深吸一口气, 即使明知这小宅内只有他们两人, 他也不由放低了声音, “我母亲她伤重未愈,使不出全力了。”
迟一悬眉心跳了跳,心道果然如此,表面却露出复杂神色, “那日他在东极海上出言不逊,我还以为你们只是私底下有些不睦。”
白经天苦笑, “让迟兄见笑了。”
迟一悬这才缓和态度,请他坐下。
两人在正对着花园的轩窗下对坐,安静的小宅内只听得到潺潺流水声。
迟一悬给他倒了一杯茶,“白少主这就说出来,不怕我泄密吗?”
白经天眉心拧着,看向他的目光却很真挚,“我知道迟兄不是那种人。”
迟一悬:“喝茶吧!”
白经天猛灌了一口茶,“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妨都跟迟兄说清楚,以免日后再有什么事,坏了你我情分。”
白经天娓娓道来。霸刀门建立至今将近千年,他的母亲白敬贤是第四代掌门,而门内的护法长老王不化,是她曾经的师弟。三宗九门的宗主掌门,历来都是能者居之。
百年前,王不化与白敬贤竞争掌门之位失利,但因为他的实力在霸刀门中仅次于白敬贤,因而做了护法长老。
这百年来,由于掌门白敬贤的修为一直稳压王不化,因此霸刀门内也算平静,直到几年前,白敬贤误入一处秘境,出来时受了重伤。
“母亲受伤的事情瞒得密不透风,她也向来深居简出,因而并不引人怀疑,但那王不化不知从哪里察觉到蛛丝马迹,但由于不能完全确定,所以他们师徒这两年一直上蹿下跳,企图激母亲出手,一旦他真的确定母亲无法使出全力,恐怕会立刻夺取掌门之位。到了那时我恐怕也……”
白经天这个年纪已经是金丹中期,天资可比王不化高,如果王不化真的夺位成功,必然不可能饶他性命。
“也正是因此,母亲为我择了一位无忧宗的弟子定亲,这样哪怕将来她真有不测,我也能借着亲事躲到无忧宗去。”
迟一悬原先只是猜测霸刀门内有两派争端,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我还以为厉鸣是因为和你有些怨怼,又不敢对付你,所以来找朝歌撒气,没想到你们门内情况已经到水深火热的地步。”
“是我误会白兄了。”
白经天终于说完,心里倒是一松,“你不喊我少主就好了。”
迟一悬轻笑,“以后不喊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两人说过这一番话,气氛终于又回到了从前,白经天放松道:“那对师徒之前筹备引一条航线去西极洲贩运炼器材料,实际上究竟贩运什么,谁也不知道。但这件事他们筹备了几个月,整条航线上十几艘鲲舟和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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