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踏在地面的声音很清脆,一声、两声,激得人心头发颤。
文鸢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看他。
前面无路可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设立的路障,她压根没力气翻过去了,而魏知珩的车已经停在她面前,仅仅两米,再往前一脚油门就能直接将她撞成肉泥。
毫不夸张地说,听见身后发动机加速时,文鸢是真的觉得他会发疯把她撞死。毕竟魏知珩精神不正常。
可是他偏偏没有。
比起被撞死,接下来生不如死的折磨或许才是最恐怖的。
车上只下来他一个,男人身材高挑漂亮,走向她时也是初见那样儒雅。当然,如果忽略他手上将枪上膛的动作。
那双手指骨分明,攥着枪时,别样的味道。在床上时也是这样掐着她的脖子,毫不留情地让人窒息崩溃,理智崩盘。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文鸢时,她近乎抱着一股必死之心。
魏知珩的手段她再了解不过,从他要笑不笑的表情就能知道,他现在很不高兴。
魏知珩不高兴了,会杀人。
“这里是、是市区,前面不远就有警察局。”
望着她退无可退的动作,魏知珩抿唇一笑,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穿得一身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破烂,一点都不漂亮。
握枪的手摊开,他伸出了手:“跟我回去。”
文鸢怔了下,见他似乎不生气颇为意外。她拖延着时间想等警车路过,但很可惜她并不知道,这一段路半小时内都不会再有一辆车经过,别说是监控,就是警车停在这里都没有人会出手救她。
“叁秒钟。”魏知珩简短表述,“你跟我走,我既往不咎。”
文鸢站在原地不动,他数到第叁秒时急忙伸出手,还没碰到就被人猛地扯进怀里。魏知珩佯装不知道她要夺枪,手掌压着她后颈埋在胸膛,力道大得文鸢呼吸不过来,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时又被一把捞出。
还是那股很好闻的淡香,进入脑子里却只剩下了劫后余生的惊恐。
男人轻声低哄着,一副将人玩弄掌心的语气:“这个游戏开不开心?”
“不…不。”她被迫仰起头对视上他阴测含笑的眸子,想说的话都凝住。
“我玩得很开心,所以准备送你一个礼物,等你回去亲自拆。”魏知珩亲昵的语气像在哄情人开心,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尖,“不准拒绝。”
又是礼物,又是礼物。此话一出,令身前本就憔悴无力的人更绝望。
“你别乱来,我知道错了。”
文鸢几乎是屈服地靠在他的胸膛,连话都不敢再多要求,因为她已经看见了魏知珩眼底的不悦。但凡她再往下说一个字,提谁求一句情,亦或是拒绝,后果都会不堪设想。
连同归于尽都没有办法做到。
主驾驶的保镖就见窗外的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个心情不错地走在前,一个心如死灰地跟在后面。
回到车上时,司机按照吩咐,直奔附近临时机场。
直至踏上回程的直升机,魏知珩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甚至贴心地帮她带好通讯麦,调整频道。看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他的目光玩味,始终流连在满脸虚弱无力的人身上,享受着短暂的行程相处。
手指触到她的脸时,还在颤抖。怕归怕,却不掉一滴眼泪。
也是了,倔骨头嘛,能理解。但他就好好想了想,除了那个男人,好像也没谁能让她掉眼泪是不是?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蠢女人,也只有他能让她下跪卑微求饶。
多么感人至深的爱情,可歌可泣。
文鸢感受到他逐渐加重的力道,没收,把脸捏得通红。
她忍着疼没说话,余光就见到了魏知珩莫名难看的面色,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又得罪了他。
原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虐待,却没想到魏知珩只是冷哼一声,兴趣全无地甩手不再看她。
落地孟邦已是下午叁点,直升机上的人睡了一觉。这一觉浑浑噩噩并不安稳,等她再醒过来,面前贴着一张放大的俊脸,正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她的身上沉甸甸盖着他的外套。
“你睡得够沉呢。”魏知珩瞥了眼腕表,“叁个小时,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不是,我有点累了。”文鸢有些抗拒地挣脱他握上来的动作,想摘掉通讯耳机下去。
魏知珩静然看着她谨慎的动作,过了几秒,伸手体贴帮人解掉了安全带,在文鸢茫然无措之际,牵过她的手径直走出军用机坪。
这里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平地,地面画满了停机和跑道的标识。
文鸢忍不住转过脑袋往四周瞧,虽还在孟邦,可却不是城区,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军事基地。跑道上停着不计其数的飞机,数十名地勤人员正举着牌杆,小跑着指挥滑出去的飞机入库。
五六名身穿军装,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中年男人从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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